望了一眼。
“好了,新郎君来了。”陆芦拿起红盖头给他盖上,“该盖盖头了。”
院子里,梁安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胸前挂着一块红布,和前来接亲的人站在门口。
江松和沈应正在拦门。
依照乡下的规矩,迎亲时,新夫郎的家人会对新郎君发问,新郎君要全答对了,才能进门迎娶新夫郎。
江松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梁安都答对了,他最后又问道:“以后你和槐哥儿谁当家?银钱由谁来管?”
梁安毫不犹豫回道:“槐哥儿若是愿意,便由他来当家,银钱自然也都给他。”
围在门口的众人听了,鼓着掌一阵哄笑,江松这才侧过身,让他们一道进了院门。
听见梁安走进院子,铜镜前的江槐顿时坐直了身子,双手放在腿上,少见地局促起来。
他顶着红盖头,动了下唇,小声道:“嫂夫郎,我有点紧张。”
陆芦帮他理了下红盖头,又握了下他的手:“没事,等会儿拜完堂就好了。”
两人刚说完,高大的身影便在这时出现在了里屋门口,梁安掀起门口的布帘,跨进门槛。
看着屋子里一身嫁衣的江槐,他微微恍了下神,一时仍有些不真实感,隨后才走进去,将头盖盖头的江槐背起来。
江家和梁家離得不远,梁安没有推来板车,直接背着江槐便邁出了江家的大门。
伴隨着喜庆的锣鼓声,震耳喧天的鞭炮噼里啪啦放了一路。
见新郎君背着新夫郎出来,来接亲的人和江家的宾客们旋即跟在后面。
送他们出去时,林春兰在院子门口撒了一大把铜板,并给前来迎亲和沾喜气的人分了不少喜糖。
小孩儿们捡了铜板,拿着喜糖,蹦蹦跳跳跟在后头,一起走去梁家。
陆芦挺着肚子,走得慢,沈应牵着他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梁家大门前,梁平和榆哥儿正在门口张望着。
和江家一样,梁家里里外外都挂着红绸,门上贴着红色的囍字,一派喜气。
大伙儿围聚在门口,看到回来的迎亲队伍,还没等他们走近,便先在门前放了一串鞭炮。
到了院子门外,喜娘拿着一条红绸,笑盈盈走过去递到他们手上。
梁安微蹲着身,放下背在身后的江槐,和他分别牵着红绸的两端。
“新人臨门,福气满盈!”
在喜娘的一声高呼中,他们手牵红绸,跨过火盆,一步步走向正屋。
几个村里的婶子站在人群里,一边吃着喜糖,一边闲聊着。
“怎么没见着梁家大房的人?不会连二房的喜宴都不来了吧?”
“我瞧是不会来了,昨个儿朱氏好像就带着她栓子回娘家去了。”
“以前她总说榆哥儿生不出来,显摆她刚嫁进梁家便生了栓子,没想到榆哥儿也生了个小子。”
“就是,如今梁安也成了亲,这梁家的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
“算了,大喜的日子,不提他们了。”
榆哥儿刚出了月子才两个月,这会儿正抱着襁褓里的元宝,站在门口接待前来參加喜宴的宾客。
陆芦跨进院子时,在他面前停下,看了眼元宝道:“小元宝睡了?我帮你抱会儿?”
“还没呢。”榆哥儿道:“没事,我来就行,你快进去坐着。”
似是听见了他们的说话声,元宝转了下又黑又亮的眼珠,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们。
陆芦笑着道:“小元宝的眼睛和你真像。”
榆哥儿也笑了笑:“我阿爹也这么说。”
梁平在院子里招呼着客人,陈里正也帮忙安排着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