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雨水多,田里的秧苗绿油油的,一转眼个头窜得比田埂还高,地里的菜长势也很不错,远远望去一片盎然绿意。
上个月这里还是一块荒地,如今已然变成一个充满生机的菜园,傍晚还有蜜蜂在开着花的瓜架上飞来飞去。
晚食过后,夜里两人洗漱完又躺在了一起。
屋子开着门透气了一日,床帐间仍飘散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兰花香味。
陆芦刚躺下一会儿,沈应便很快贴了上来,先是搂着他,蜻蜓点水般亲了下他的后颈,慢慢地又吻到他的唇角,覆上那两片柔软水润的唇瓣。
许是开了一次荤,自从昨晚亲近过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这几日夜里,两人总在熄灯后做那事,且每回沈应都要折腾到半夜,害得陆芦每早都起不来床。
终于,这日清晨,江鬆来找上沈应,叫他一块儿去隔壁的趙家村做工。
他们虽是猎户,可也不是每日都泡在山里,农闲时候地里没活,两人偶尔也会去别的村子或是县城做工,毕竟不是每回上山都能猎到好东西,而且春天打猎本就不如秋天。
听江鬆说,这次做工的主人家正是趙家村卖肉的赵屠户。
赵屠户与他们年纪相仿,因生得黝黑高壮,家中又仅一个寡母操持,为此一直不曾娶亲,前两个月有人与他说亲事,便想着盖一间厢房到时候娶妻做新房。
因着次日要去做工,沈应头晚少见地没有折腾陆芦,只抱着他便睡了,陆芦总算得以起了个早。
次日早起后,陆芦也没闲着,系着襜裙便钻进了灶屋,给沈应煎了几个韭菜鸡蛋饼,让他揣着路上吃。
像这种盖房做工,主人家大多都会包一頓午食,有的下午还会打尖,做些面条饼子加餐,早食和晚食则是自己解决。
刚给沈应揣好饼,江松这时便赶着骡子车来到了院子门口,陆芦于是连忙催促他:“快去吧。”
沈应嗯了声,揣着饼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在他眉间亲了一下:“等我晚上回来。”
明明已经成亲了一个多月,两人瞧着却比刚成亲时还要亲密。
陆芦紅着耳朵点了下头,怕被外头的江松瞧见,没有从灶屋里出去。
等到沈应坐上骡车走远了,他才站在木栅栏前远远望了望,直至沈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線里。
沈应去做工了,陆芦一个人在家,晌午过后,江槐抱着针線籃子来找他做手帕。
陆芦正蹲在竹笼前喂鸭苗,见江槐来了,进屋拿了条长凳,和他一起坐在屋檐下。
上回沈应从山里回来后,他注意到沈应的袖子被树枝划了条口子,正好借着江槐带来的针线给他补一补。
知道江槐不喜欢做针线,头一回见他主动繡手帕,陆芦忍不住好奇地问他,“怎么想起来繡帕子?”
“还不是我阿娘,”说起这事,江槐撇了撇嘴道:“她说今年若是有人跟我说亲,碰上合適的,便叫我定下来。”
陆芦听了適才明白,江槐这是想着繡手帕拿到乡集去卖,给自己多攒一些体己钱。
他听完面露讶然,“这么快?”
问完他又想起来,江槐只比他小了一岁,已经到了适嫁的年纪,乡下许多姑娘哥儿在他们这个时候早便成亲了。
江槐绣着手帕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到那时再说,若是碰上合适的,嫂夫郎可别忘了帮我瞧瞧。”
陆芦点了点头,不由地想到了那日乡集上的梁安,可江槐没说,他也没有多问。
两人接着又闲聊几句别的,江槐说起他这几日早上来找他,却都没见着,还被沈应拦了下来,说他累着了还没起。
陆芦听后頓时耳根一热,垂下眼去,补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