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逛逛。”杜惜晴从床上爬了起来,抬手。
黄鹂立即上前帮她将衣裳拉齐整,重新系好腰带。
收拾好,两人推开门。
那屋外也是火光点点,那是巡夜的兵卒正提着灯来回巡视。
杜惜晴斜眼瞥了眼隔壁,见着那窗户也是亮着的,想来谢大人也未入睡。
只瞥了一眼,她便收回视线,转身同黄鹂一道往厨房走去。
这一路夜巡的兵卒见到她们也都一一颔首示意,随后一一避开,就怕是打扰她的兴致一般。
就这样来到了厨房。
厨房看着灯火通明,可房内却是空无一人。
只剩了一罐紫砂罐正置于灶台之上,咕噜咕噜作响。
那甜香的气味扑面而来。
杜惜晴揭开了紫砂罐的盖子,满满一罐的银耳羹。
看到这,杜惜晴便明白这是为了她的玩乐,厨房早有准备。
这一瞬间,她顿感索然无味。
黄鹂:“这……”
“来都来了。”杜惜晴取了两个碗。
黄鹂立马上前接过碗,先给她打了一碗,端至她的手里。
“大人在这,还要待上多久?”
杜惜晴用勺舀了舀碗中的银耳。
这李遮就是她心尖的一根刺。
上回同那庵主说了那么多,也不知她回头和她主子安王怎么说的,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快了吧,我已经见着他们在打包行李了,想必过段时间就能返回京城了。”
黄鹂捧着碗喝了一大口,开了话匣子。
“姑娘进京有什么打算?”
杜惜晴笑:“我能有什么打算,还是全听大人的。”
黄鹂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但杜惜晴清楚她的意思,虽说这谢大人对她态度好上许多,可眼下她身份还是十分的尴尬。
话又说回来,她也并不期待谢大人能给她什么名分。
在名分上,她可是在徐二那边吃足了苦头,不知受了多少磋磨。
这还只是富商家,算不得上是高门大户。
所以谢大人,杜惜晴倒也没想太多。
如果可以,做个外室,无拘无束的也挺好。
正想着,杜惜晴就听到背后叮呤咣啷一阵响。
杜惜晴转过身,看到那瓷碗碎了一地。
而瓷碗碎片上站着一个人,身下便犹如下雨般,淅淅沥沥的往下滴着血。
杜惜晴吓了一大跳,但看清来人的脸后,又是一愣。
“庵主?”
她心中诧异,庵主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可转念一想,为了她的乐子,这一路兵卒和厨房里的人全都躲开了,这不恰恰就方便了庵主躲藏么?
怎就这般的巧?
杜惜晴心中有苦难言,但面上还是强撑着笑,一手捂住了正要叫的黄鹂嘴。
“你还好吧?”
浑身是血的女人抬起头,看她一眼,随即又蔫蔫的垂下头去。
她摇摇晃晃的在房内转了一圈,脑袋左右的看了看,看着像是在找路。
杜惜晴心中又是一惊,心中忽地一动。
“在你身后,往南,顺着湖走,就在湖边的小屋。”
庵主听到她的话先是一顿,紧接着提起了手中的刀,那刀身晃动着发出‘吭’的一声。
杜惜晴和黄鹂齐齐后退一步。
也正是此时。
——嗖
随着一阵风声响起。
杜惜晴都还没来得及看清,余光都只扫到一道黑影呼啸而过。
紧接着就望见庵主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