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他面上表情有些眼熟。
仿若……她那死鬼夫君外出经商,看到一些有趣的玩意……
“无人可靠?”来者抬手向后招了招,“我这恰好有一人一直为夫人打抱不平,不知夫人认不认识?”
杜惜晴心中一惊,随即便听到一声哀叫。
“你们竟敢如此对我,可知我父是谁?”
随着哀叫,两位披着铠甲的军士拖着一人上前。
虽未看清那地上被拖之人的脸,可这哀叫却十分耳熟。
杜惜晴有些慌张。
即便被人拖行,哀叫声并未停下,反倒愈演愈烈。
“我父乃户部……”
哀叫声戛然而止,忽地轻叫了一声。
“……晴娘?”
杜惜晴一愣,浑身僵硬,垂眼往下看去。
地上的人她还真认识。
以往她那死鬼夫君外出做生意,总得打通一些关系,而相识的狐朋狗友中便有这么一人,听说父亲在户部任职。
这人平时还行事大方不拘小节,又被家中长辈宠的不知天高地厚,怕在京城中惹出事端,家中便找了个离京城稍远的富裕之地,为他谋了个官职。
“晴娘?你怎在这?”
地上的男人两手撑地,向她这边攀爬了几步。
这蠢物,也不看是什么场合!
杜惜晴用绢帕遮脸,一言未发,默默垂泪。
她本想着这般敷衍过去,没想到这蠢物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冲着来者大吼道。
“谢大人,我尊称你一声大人,有事就冲我来,抓晴娘作甚?”
原来这来者姓谢啊。
杜惜晴抬眼望去,便见谢大人一笑,撩开氅衣。
一柄长刀正挂在他的腰间。
谢大人:“倒是怜香惜玉,依你了。”
说罢,杜惜晴眼前一闪。
‘咔’的一声,那蠢物身体一晃,倒了下来,鲜红的血流犹如涓涓细流淌了一地。
杜惜晴再一眨眼,就见那头和身子分成了两块。
有血点喷溅到她身上,居然是热的。
杜惜晴呆在了原地。
一时间,脸上也是温热一片,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夫人。”
血点自刀尖滴落汇聚成一小摊血流。
谢大人将刀身擦过地上的尸身,直至将刀身上的血迹擦净才收回刀鞘之中。
“为何不说话?”
杜惜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徐家经商,在这一带颇有势力。”
谢大人不急不慢地开口。
“我派人去过清阳,徐家在那处有些铺子与地。”
杜惜晴听着,一动也不敢动。
清阳是她第一任夫君的故乡,而徐家……她目光避开那被砍成两块的尸身,望向地上被白布盖着的另一具尸身。
她的这任夫君,徐家的二子,徐申。
谢大人:“彼时徐家老二下乡收租,当时夫人还不是徐夫人。”
杜惜晴垂下头,她第一任夫君是个猎户。
“说来也巧,这徐二遇到夫人时,夫人家中新丧……”
他说到此处故意停顿片刻。
“死的也是家中的相公。”
确实如此,当时死的是她的第一任夫君。
忆及当时场面,和眼前的场面倒有几分相像。
杜惜晴盯着白布。
只不过是布下的夫君换了一个人。
谢大人:“接着夫人摇身一变,由猎户夫人变作了这富商的夫人。”
他说话的声调轻柔,面上也是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