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边锁骨上有个很小的深棕色胎记。
林柔把他放进水盆里, 舀起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娇嫩的身体。
应该很喜欢洗澡, 很快就不哭了。
眨巴着眼睛,有些困的样子。
基因真的很神奇。
林柔看着他,很轻地笑了下。
他们竟然有着极其相似的一双眼,遗传了林培忠。
等秦芳缓过劲,孩子已经在襁褓里睡着了。
注射器缓缓往上推, 针孔里溅出几滴药水。
林柔把针扎进秦芳的胳膊上,把药水推进去。
“我不杀你, 但你也不能太清醒, 嘴不能说, 但手还会写。”
“留下你,是为了让你当证人的,就说, 你亲眼看见吴勇才杀人。”
“自然就会有人急了。”
林笙的事不能再查,那就查林培忠的死。
掩盖人命, 可比掩盖强.奸严重多了。
本来想着,万一不成功,把林笙送走后, 等上面有人来查,她就去自首。
理由是,林培忠把我弟弟卖给吴勇才,我一时激动,把人杀了。
汪国栋包庇,吴勇才强.奸。
可以这么判。
但事情被掩盖住了。
判不了。
也就是说,她给了机会,是他们不识好歹。
余下的时间里,就是寻找机会。
一个能要他们的命,又不会被报复的机会。
需要找一个帮手。
这个人最好能查案,还能压制住汪家。
难度很高。
听天由命吧。
如若不行,那么汪国栋、吴勇才和秦芳,都要死。
现在就看林笙的身体恢复情况。
她不想把林笙送太远,比如出国。
她希望林笙是自由的。
还有万一被抓住报复的风险,哪怕只有一丁点,她也要抹去。
三观被翻天覆地的洗刷之后,她有一种做什么都徒劳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令她对这个世间的留恋程度降低。
她开始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报仇,将是她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事。
药物注射之后,秦芳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林柔走到婴儿床边,歪头看着他熟睡的小脸。
“至于你,必要的时候,你会是这个女人偷.情的罪证。”
“如果用不到你,那你可能就要去孤儿院了。”
“祝你好运。”
地下室已经被打扫干净,白炽灯的光照亮这一隅之地。
林柔拿着奶瓶,给小婴儿喂完奶粉,换好尿不湿。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唯有窗外的几声鸟叫。
她把假孕肚重新塞进衣服里。
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好天气。
捧着肚子,笑着走出家门。
一个多月后。
孩子‘早产’。
赵坤赶回来,在饭店摆了几桌酒席。
半年后。
两人穿着白衬衫去了民政局。
等着拍照的时候。
赵坤手里把玩着一块老式的深棕色怀表。
低声笑说:“他还是闹着要回来,我让人看着他呢。”
“还对我说好听话,撒娇求我,特好玩。”
“不过疗养院的营养餐他吃不惯,身体还是不好,瘦的很厉害,喜欢胡思乱想。”
“你回头给我写一份菜谱,我照着做,没准他能多吃点。”
“医生怎么说?”林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