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几乎一盏茶功夫过去, 依旧没有眉目。
涂天林忽然笑了,眼底充斥自嘲之色。
若要害人性命,岂非下毒更为直接?
哪里还轮得到机关出场呢?
这时,一块布巾递到他面前。
涂天林沉浸在心事重,乍然一团白光出现,警铃大作一手攫住那块布巾。
桃圆感受布巾被一股巨大力量钳制,男人望向自己的眼神也充满戒备,不由一愣,“涂大哥,你忙了半天,方才擦干的汗又冒出来啦,我给你擦擦。”
涂天林眼里的警惕刹那冲散殆尽,黑沉眼眸渐渐露出一丝柔光。
“好。”
桃圆闻言,赶紧替他擦额间的细汗。
只是心中有一刹那疑惑闪过。
方才涂大哥的神情……有些骇人。
一只手伸到桃圆发顶,温柔地撫了抚。
“嚇到圆圆了?”
桃圆同涂天林对視,诚实回答:“是有一点。”
涂天林牵起他来到桌旁坐下,替他倒了一杯茶。
桃圆喝了。
涂天林捉住少年的手,交代起从前的过往。
“几年前,我曾入伍当兵,战场刀剑无情,那时我们那支军队陷入险境,夜里时时刻刻須得提防敌人冲杀进来,睡也睡不安稳。”
桃圆还是头一次听涂天林提起他过往的经历,雙手撑着下颌认真聆听。
“那时我们弹尽粮绝,还要防着敌人夜里提刀冲进营帐砍下我们的头颅,我野兽般的警惕性也是在那时形成的。”
“当然,后来做了猎户,在山里也須得时时提防野兽袭击,是以……”
桃圆听到这里已经了然。
所以,涂大哥才会在刚才露出那种冷冽警惕的陌生神情。
想到这,他心口處微微鼓掌,一股酸涩心疼的情绪蔓延而开,将涂天林的手捉到膝上。
“涂大哥辛苦啦。”
“多亏了涂大哥警觉,你才能活下来,我们才有机会相遇呀。”
“涂大哥不用怕嚇到我,毕竟我是猫妖,也算是山里的野兽,要说我的警惕性也不必你差呢!”
得到少年的安抚,涂天林乱成一团的歉然之情逐渐消解,心口暖融融的。
桃圆紧紧握住他宽大的手掌不放,“涂大哥,咱们还是考虑一下该如何處理那只箱子吧?”
頓了顿,他忽然记起方才没问出口的问题。
“涂大哥,若是有人要害我们,怎么会送这么多金銀珠宝,还煞费苦心在上面盖了一层……一层的……”
他说到此处说不下去了,声音逐渐呢喃如蚊子。
涂天林:“圆圆说的有理。”
桃圆:“那这箱子东西?”
涂天林:“收起来,里面的东西暂时不能动。”
桃圆視线不禁落到那些房事之物上。
涂天林注意到了,唇角勾起,“圆圆若是想用这些物件,届时我再买新的回来。”
桃圆臉一红,梗着脖子大言不惭:“我才不知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呢!”
涂天林从喉间发出低沉的轻笑,“现在圆圆还不能用这些,待日子久了再用也不迟。”
这话反而激起了桃圆的叛逆心,不服气地问:“为何不能用?”
说这话时,他拳头微微攥着,下巴仰起,湛蓝的眸子水润倒映出眼前的男人。
那雙丰润的唇更是微微张开,天真而明媚的,仿佛在邀请人尽情采撷那枚清甜的果子。
涂天林慢慢俯身,弯腰,越来越逼近少年昳丽的面容。
桃圆被那雙深邃充斥着别样意味的眸子盯着,面容越发滚烫,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