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铭再次看向沈初时,眼里既有不甘,又有警告,反正十分复杂。
沈初时小小地挑了下眉梢作为回应。
他知道自己把人创得不轻。
贺宴铭极力想做,却做不到的事,他做到了,以这小二哈的脾性,不气才怪,加上赌约的事,以及之前他故意在贺宴铭心里埋下的怀疑,如此种种一定会给这只小二哈带来很大的打击。
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如果投诉被曝光这件事,真是贺珵禹的手笔,很明显是在考验贺宴铭,他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中午回会所休息的时候,贺宴铭警告道:“下午带盛总去参观,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沈初时眼梢委屈地耷拉着,嘴角却噙着一抹气人的笑意:“我帮你把盛总留下来,你不感激我,反而还凶巴巴地警告我,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贺宴铭气得牙痒痒,但估计是想到自己刚才的无能为力,那气焰很快又瘪了下去。
他冷静下来:“行,如果你能让盛总留下,明天继续参观项目,并解除对贺氏的误解,就算是真的帮了我,不然我只会认为你另有所图。”
“哦嚯。”沈初时牙也痒了,好一个小资本家,居然想用几句话就让他帮做事,而且还是两件,而且的而且还是两件大事。
“那我问你,你没能留下盛总,我留下了,算不算是你先掉了链子?”他也不打算心慈手软了。
贺宴铭目光游移地看向天花板。
“这事不说清楚,下午的招待我就不去了,你另外安排人去吧。”沈初时拿捏得死死的。
盛启钧好不容易才放心戒心,现在贸然安排别人去,怕是只会雪上加霜。
贺宴铭挣扎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颇有些壮士断腕的悲壮:“好,打赌的事,是我输了。”
“等等,”沈初时“嘿嘿”一笑,乐颠颠地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你把赌约说一遍。”
贺宴铭额角爆出一条青筋:“沈初时……”
沈初时气死人不偿命地把手机往前递了递,脸上得意的小表情就像是猫儿钓到了鱼。
贺宴铭:“……”
几分钟后,一条关于赌约及赌约结果的语音保存在了沈初时的手机里。
“好了,我要休息了,不然下午没精神,怕招待不好盛总。”他心满意足地将贺宴铭10%的私产揣进兜里,还下了逐客令。
“那刚才说的事,你能做到吗?”贺宴铭问。
“我最多能做到第一条,帮你把盛总留下来,至于第二条,如何解除盛总对贺氏的误解,你自己想,毕竟涉及到的利益可不是我这个小新人该操心的。”沈初时有些挑衅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贺宴铭垂头丧气的,上午刚支棱起来的呆毛又瘪了下去,落寞地离开了专为他准备的休息室。
沈初时舒舒服服地躺在软软的沙发床上,拿出手机,先点开助理群,了解关于报道的后续处理情况。
看到贺珵禹紧急召唤A市项目公司的几个负责人到集团开会,他基本确定,这件事就是贺珵禹的手笔。
贺珵禹应该是打算先发制人,将问题暴露出来,迫使那些反对内部整改的人再无借口,也有利于新规范的推行和实施,同时也堵死了外部对手的路。
自己举报自己,能将事态的发展和节奏掌握在手中。
他还记得,之前他跟贺珵禹去A市项目公司视察,贺珵禹发现内部资料存在问题,在讨论是否要进行内部整改时,他故意提了个“馊主意”,就是主动曝光资料的问题,让某些不安分的人当场应激了。
他看那时候贺珵禹的反应不大,似乎还笑了一下,说不定早就已经想好了计谋。
只是他不清楚,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