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一场秋雨一场寒,落了这场雨之后,恐怕就要开始为入冬做准备了。
喻修明点点头,温声道:“多谢。”他扭头看了看安宁,“下了飞机你也多穿点,今晚上冷。”
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爬上心脏,安宁有点心悸。
“明天是周一去公司,上午你尽量把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下午可以抽时间和那边的人见一面了。”
“那边的人”,是指易明薇的助理和团队。最近喻修明私下里和安宁都是这样称呼她。
话题一转成工作,安宁又觉得异样的感觉挥之即去,自己又可以正常呼吸了。
“我明白。”安宁颔首。
十分钟后,私人公务机稳稳停下,机组成员做好准备,专人帮二人拿好了所有行李,直接往喻修明的住处送。
安宁从空姐手中接过一把大傘,在踏上舷梯的瞬间轻轻撑开,让先走出机舱的喻修明不至于被落雨沾湿外衣和头发。
这一切他做得理所当然。
就像几秒钟之后,喻修明从安宁手中接过了傘柄一样理所当然。
他手劲不小——但更重要的是,安宁没料到手中轻轻握着的伞柄都会有人争抢,丝毫没有防备,就被人猝不及防夺了去。
秋雨连绵不是滨州这座城市的风格,但这不代表滨州不会下这样绵密又阴冷的雨。相反,每年的这个季节,滨州都会有这么一段难熬的雨天。
安宁找回对自己对感官的准确描述能力时,就已经感到肩头原本沾了雨的位置不再继续变得湿润,而是多了几分温暖,就像现在抓着伞柄的那只干燥的手掌。
“拎好文件袋。”喻修明低声提醒。
仿佛他接过这把伞,只是因为安宁有一只手正拎着装了公司机密的文件袋。
第29章
好在从舷梯下来走到車上的路途不算长, 但那股奇怪的感觉重新弥漫在二人中间,然而引起这一切的男人偏偏好像没有感觉到一般,继续任性妄为。
细雨并不会真正打湿衣衫, 只是给大衣表面镀上一层水膜。在喻修明的照顾下, 安宁原本被一股湿润蒙住的衣袖很快恢复了干燥。隨后,原本存在感很高的雨意迅速消弭在伞尖的笼罩之下。
终于重新坐上黑色宾利,安宁轻車熟路坐上駕驶座, 他一手勾住安全带, 插上之后瞄了一眼自家上司, 发现喻修明和往日一样,坐回了車后座,心中鬆了一口气。
在倫州的最后几日,喻修明仿佛忽然失忆忘记了自己往常的習惯,经常不打招呼就兀自坐到副駕驶,让他很是困扰。
他是老板,老板坐后座;安宁是助理兼出行时的司機,司機坐駕驶座, 这不是很合理的架构吗?
从前也一直都是这样的。
只是自从那一晚,他抢先一步不知为何相中了那辆黑色商務車的副駕驶,此后便不知是不是副驾驶的坐垫更合他心意, 他屡屡在出门的时候兀自坐到副驾驶, 让安宁有些心悸。
他开车七八年,最初的驾驶经验就是从喻修明身边开始的,一直以来習惯的就是自己坐驾驶座, 自家上司坐后座。
偶尔碰上喻修明同其他公司领导在一起吃飯, 他开车送人的话, 也会默認这样的座次。
毕竟他们身份悬殊, 毕竟喻修明是花钱雇了他。这高薪他还是想收得心里踏实些。
方才雨中倾斜的伞已经让他觉得手脚都不自在,还好回到这辆熟悉的黑色宾利车上后,喻修明没有再为难他,自觉回归了后座。
二人的晚餐皆在飞機上解决,专为喻修明服務的機组提供的飞机餐同普通民航的飞机餐质量当然不可同日而语。雖然称不上豪华大餐,但也足够击败倫州那些不合口味的当地餐食,足以饱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