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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佞 桥觅 88871 字 1个月前

在打崔氏的脸。

仪式最后,新帝站在皇城最高处,接受万民朝拜。风雪已停,阳光照在他冰冷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没有人注意到,这位新帝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复仇的快感很快消退,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

是夜,新帝独自坐在太和殿的龙椅上,抚摸着手中的玉玺。这块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玉石,此刻却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陛下。”

老太监小心翼翼地问:

“夜深了,可要歇息了?”

阎涣抬起头,眼中血丝未退,沉默着拒绝了老太监的劝说。

“那奏折…”

阎涣站起身,声音疲惫却坚定:

“照常送来。”

“这个江山,朕要亲手打理。”

他走出大殿,望向远方,夜色中的泗京城静谧安宁,仿佛白日的血腥从未发生。但阎涣知道,从今天起,他的人生将完全不同。

复仇完成了,但统治才刚刚开始,而这条帝王之路,或许要比复仇更加艰难。

大夏立国之初,百废待兴,然而新帝阎涣最在意的,却是远在漠北的怀朔部。多次早朝时他都提及,怀朔铁骑乃天下精锐,若能收服,则北境可安。

于是,一队队使者带着厚礼前往草原。

金银珠宝、丝绸茶叶、甚至还有阎涣亲笔书写的诏书,许诺封阿斯楞为“北境王”,世袭罔替。

但所有的使者都铩羽而归。

阿斯楞单于的回复始终如一:

“怀朔部只臣服长生天,不臣服任何人间道帝王。”

阎涣将信笺揉成一团,眼中闪过骇人的寒光。

永昌二年春,阎涣力排众议,决定御驾亲征。

朝中老臣纷纷劝谏:

“陛下初登大宝,当以稳社稷为重啊!”

“怀朔部兵强马壮,此时出征恐非良机。”

但阎涣一意孤行。

“朕意已决!若不收服怀朔,何以立威于天下?”

更深层的原因,他没有说出口。

草原除了阿斯楞的来信外,还夹带了一封手书,信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二十年渺无音信的母亲最爱的簪花小楷。

密密麻麻的字迹几乎要将信纸填满,骆绯的爱子之情溢出纸面,可阎涣那时只能感受到一个内容。

为什么,偏偏要在他即将攻打怀朔的时候,母亲才告诉自己,她还活着。

阎涣不知道这些年来母亲的苦衷和无奈,以为她早就忘了自己这个可怜的儿子。于是,他的仇恨更浓,恨意更深,他苦苦支撑报了二十年的仇,或许在母亲那早就被遗忘了。

他要让母亲看看,当年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孩子,如今已经是九五之尊。他要让她后悔当初的选择。

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北伐,旌旗蔽日,铁甲如云。

阎涣坐在金辇之上,面色冷峻。

越往北行,他的心情就越发复杂,他竟还那样期待与母亲重逢,竟还会心中慌乱,如同儿时做错了事后不敢看母亲的孩童。

可更多的,他又怨恨母亲的“遗弃”。

与此同时,怀朔部早已严阵以待,阿斯楞亲自率领十万铁骑,在乌兰草原摆开阵势。

两军对垒之日,狂风呼啸,阎涣金甲红袍,策马阵前,阿斯楞则是一身传统戎装,手持弯刀。

“单于,朕敬您的治国之道,敬您这个人,但今日是你最后的机会。”

“臣服,或受死。”

阿斯楞眼神复杂,面前这个新任的中原霸主,是他妻子的孩子,他如何都不可能伤他的。

大战顿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