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惊得匕首落地,颤巍巍道:
“阎…阎将军?你怎么会…”
阎涣拾起匕首,浅笑道:
“不如苏小姐先说说看,为何要轻生?”
在阎涣的逼问下,苏若栖终于崩溃道出实情。原来,崔仲明贪恋她的美色已久,每晚秘密接她入宫侍寝,却因怕她生下皇子威胁太子崔宥,始终不肯给她名分。如今她已有身孕,皇帝竟直接抛弃了她,不认这个孩子,由她自生自灭。
“我….实在下不了手…”
苏若栖泪如雨下,显然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父亲一生磊落,若我大了肚子,旁人会如何议论,我父亲这辈子的名声都会被我给毁了的…”
阎涣沉默良久,他看着眼前这个绝望的女子,又想起自己的母亲。当年的骆绯,是否也曾这般无助。
“我娶你。”
阎涣突然道。
苏若栖愕然抬头,不可置信地问:
“什么?”
阎涣语气平静,重复道:
“我说,我娶你。”
“让这孩子姓阎,做我名义上的嫡子,这样既能保全孩子,也能解你困境。”
苏若栖犹豫不决:
“可是陛下那边…”
阎涣骤然冷笑,变了脸色。
“崔仲明巴不得有人接这个盘,他反而会对我放松警惕。”
他二人的这场婚事办得仓促却隆重,皇帝果然“龙颜大悦”,赏赐丰厚,只有阎涣看得懂皇帝眼中深藏着的东西,那是替他的太子重重松了口气。
大婚之夜,阎涣与苏若栖约法三章:
“你我在外是夫妻,在内各不相扰。今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阎夫人,享有的一切尊荣。待大事已成,你若想离开,我绝不阻拦。”
苏若栖感激涕零,这对于那时候的女子来说,无异于救命之恩。
“将军大恩,若栖没齿难忘。”
次年春,苏若栖产下一子,阎涣为其取名阎良,大摆筵席庆贺。
此后,阎涣借着苏家的人脉和自己的军功,阎涣仕途平步青云。二十岁时,他已官至三州军事总督,受封了父亲曾经的封地夏州,皇帝不得不“嘉其功”,特许他在京城开府建衙。
新建的阎府坐落在泗京最繁华的朱雀大街,府邸规模甚至超过了当年的侯府。
入府那日,阎涣独自在祠堂待了很久。
他将父亲的牌位供奉在正堂,轻声道:
“父亲,将离回来了。”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把我们赶出去。”
府中的眼线很快将阎涣“每日祭拜亡父”的消息传回宫中,崔仲明听后冷汗涔涔,知晓这个当年没能斩草除根留下的后患,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羽翼渐丰。
这话传到阎涣耳中时,他正在教小阎良走路。两岁的孩子摇摇晃晃地扑进他怀里,软软地叫了声“爹爹”。
阎涣抱起孩子,对身旁站着的阎泱淡淡道:
“告诉陛下,孤近日得了一匹好马,名唤‘惊鸿’,正适合献给太子殿下。”
阎泱有些不解,疑惑着问道:
“将军,这是…”
阎涣眼中闪过算计的光。
“照做便是。”
“崔仲明疑心重,我越是对太子示好,他越不会觉得我甘心为臣,只会把孤的忠心当作对皇权的挑衅。孤就是要他担忧,要他恐惧,要他夜夜难眠,恨不能护着自己的项上人头入睡。”
果然,崔仲明收到“惊鸿马”后,对太子的看守更加严密了,他甚至暗中削减了东宫卫队,生怕阎涣通过太子培养势力。
这一切都在阎涣预料之中,他深知复仇不能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