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28 / 28)

奸佞 桥觅 91816 字 1个月前

帐帘忽被晨风掀起,一缕阳光斜照在她眉间。

那里永远凝着道浅痕,像是被无形的笔蘸着愁苦画上去一般。

萨满说,这是被长生天亲吻过的伤痕。

骆绯突然站起身,素白的袍角扫过矮几,碰翻了装着马奶的银碗。

奶香弥漫中,她望向挂在帐壁上的两幅画像,左边是玄甲佩剑的阎涣,右边是裘衣弯刀的策勒格日。

两个儿子相似的眉眼在晨光中渐渐重合,最终化作二十年前长安城外,那个追着马车哭喊“娘亲”的小小身影。

“今日。”

她的手指抚过画像上阎涣的铠甲,喃喃自语着:

“是我与我儿将离分开的第二十一年。”

卓玛没有回答。

她知道,阏氏问的从来不是日子,而是那个永远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当年被强行送上和亲马车的母亲,该不该为活下来的儿子庆幸。

骆绯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帕子上绽开点点猩红。

她迅速将帕子攥紧,转身时发间的银链叮咚作响,像极了二十年前长安城的夜雨,敲打着节度使府的青瓦。

她淡然坐下,一双素白的手指捏着银匙,轻轻搅动铜壶里的马奶。

忽然,一阵狂风掀开帐帘,一卷信笺打着旋儿落在她脚边。

“阎涣之母亲启。”

www.jiubij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