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夏葵都是靠褪黑素睡觉的,虽然状态还是不好,但是好歹保证了睡眠时间。
九月的额济纳旗,昼夜温差大,她来的时候只背了一个双肩包,生活用品和衣服都是在这里现买的。
房门在身后闭合,左聿桉突然出现带来的冲击不小,夏葵还是愣愣的,反应过来后,眼眶一瞬间就泛滥了,原本只有三分的委屈生生扩张到了十分,“你电话一直打不通……”
事情发生之后,她的情绪一直绷着,现在终于释放出来,整个人都是抖的,“他们都在乱说……”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对不起”,他抹掉她眼尾的湿意,指尖触感温润,“我来晚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夏葵的第一反应不是怕,而是想躲起来,就像过去无数个躲在柜子里偷偷哭泣的夜晚一样。
网络上的谩骂不堪入眼,明明没有声音,却一句一句往她耳朵里面钻,她想把那些声音甩出去,可怎么都甩不掉。
“我的黑历史会不会被网上扒出来?”她仰着头,迟疑又迷茫。
随着对她的人肉搜索,把自己亲生父亲送进监狱的丑闻也快藏不住了,这些人一定会跟当年安庆县的那些人一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骂她“冷血没人性”。
左聿桉弯身,冷峻的黑眸跟夜色一样浓烈,“你没有黑历史,那是你的来时路。”
他的眼神太有包容力,夏葵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办公区的画面在眼前依次跌宕,总裁办公室的门“砰”一声关闭,这场暴风雨在此处方歇。
郑明在门外松了口气,给会议室的高管们递了个眼神,众人心领神会作鸟兽散。
外面的人解除警报,里面的人警铃还响着,夏葵被左聿桉抱着,屏着呼吸坐在办公椅上,独自享受飓风的余韵。他唇瓣抿成一道线,没什么情绪地盯着电脑,落在她腰间的手臂无意识地加重了力道。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
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是她在受苦?
夏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屏幕上是今天股市的收盘图,接近收盘的时间里,走势曲线大跳水地跌下来。
这些数字背后代表着多大的损失?她其实是茫然的。
安静了几秒后,她在两人之间的空隙中仰头,满脸欲言又止,“左聿桉,我现在不敢喘气。”
他的表情有短暂错愕,软腰上的劲臂微微松了点力,眼神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为什么?”
气氛总算拉回了点,她不错眼地盯着他的表情,“因为男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女人连呼吸都是错的。所以你心情不好,我只能屏住呼吸。”
因为见过太多次夏俊杰发脾气的样子,那些画面给她留下太多不美好的记忆了,所以夏葵对这种气氛很是敏感。
左聿桉唇角动了动,用拇指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那你准备憋气到什么时候?”
她的皮肤又白又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他指腹的力道上去,脸颊上留下很明显的红痕。
仗着他心软,她攀上左聿桉的后颈,半开玩笑,“就看你心不心疼我了?”
他终于笑出来了,曲起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那不好意思了,我这个人有点铁石心肠。”
“网友们说男人都是表里不一的生物,要不我牺牲一下脸面,给你一个台阶下?”
经常在感情里听到“兜底”这个词,夏葵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为了哄人,也能不要脸面给人兜底,温柔在恣意地生长。
后来,夏葵救火英雄的名声传了出去,说她怎么在狂风骤雨中救苍生于水火,怎么力挽狂澜把云展科技的股价重新拉了回去,总之,越传越邪乎。左聿桉把她的信息保护得很好,圈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