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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洗尘[快穿] 八百金 10610 字 1个月前

下头的瞬间,便大梦初醒,浑浑噩噩。

这本也没有错处,毕竟人不能控制自己的梦境,梦里的事怎么也说不上僭越。但林沉舟总觉得戚戚然,好像他一不小心冒犯了那个人。

他哆哆嗦嗦地从井里打起一桶冷水,兜头浇下,才从迷幻中清醒。

天色已大白,林沉舟猛地回过神,连忙洗漱换衣,将马厩里的骡子拉出来,一边大声呼喊着:少爷!快点!来不及了!

他的动作倏地一顿。

再也不会有人回应他,嘴里喊着来了来了!像一阵掠过竹林的风,跑出将军府的后门,跳上骡子后的板车。

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少爷。

他的少爷死了。

曲令芳

徐季凌,怎么我从山里出来后长安城都变了个样?哎我跟你说,我找到隐居在山中的药王后人!他丫的那惊险!那刺激!我差点就回不来了!不跟你说了,我找莲动去!

徐衍你别骗我,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哦曲令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家了,我爹还在等我呢。

他背着竹篓,竹篓内小心盛放着一株秾艳的重瓣斗雪红,不顾徐衍的呼喊,咬牙走去将军府,无声地泪流满面。

丑儿

黑猫丑儿的肉垫颜色比寻常的猫要深些,因为上面有贺洗尘心血来潮给他涂上的胭脂,走起路来留下一路的梅花印。时至今日,阿绯还总会拿胭脂给它涂爪子。

丑儿吃完饭,照例跳上窗户沿对外面喵喵地叫。

阿绯挠了挠它的下巴:他不会回来了。

就像仗剑轩里唱的戏文一样,李家李公子,是武曲星下凡,历经劫数后,自然回归仙位。

江浸

没想到啊,最后竟然是你出卖我们!欺师灭祖!大逆不道!

跪在地上的江浸垂着眼皮,无动于衷:范师,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你敢说你做的都是「道义」?你敢说你没有一丝私心?为了那个该死的李不易,你变成了这般无情无义之徒!

江浸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坚毅:范阁老,慎言!

好啊!宋严也这样!你们都这样!范惟正怒极反笑,普天之下,唯有太子才是正统天命,乱臣贼子,也敢肖想!

道不同,不相为谋。

江浸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最后深深地伏下身,拂袖而去。

插在青花瓷里的梨花枝枯萎了,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木条。江浸还是每天都给它换水,仿佛换得勤一点就会起死回生一样。

刘祁

夜色穿过雕刻成合欢花的窗棂,洒进福宁殿。

刘祁睡得不是很安稳,梦中有一个人在烟波瀚渺的江河边问他: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七弦兄,还是六殿下?

放肆!他早已登基称帝,这人是谁,竟敢如此叫他?

咦?七弦兄,你怎么在这?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刘祁猛地转身,夜幕忽然绽放出万千烟火。

来人脸上挂着罗刹面具,干净修长的手指点着旖旎的薄红,只能从两个窟窿里看见他那双清冷的眼睛。

七弦兄,我找不着路,劳烦你帮我带路啦。

他那个疯癫的爹亲善琴,给他取的小字就是七弦,他从来没告诉过别人,这个人怎么会知道?

刘祁心下疑惑,却忍不住牵起他的手,一边捻去他指尖的胭脂一边说道:你好好跟着我,别再走丢了。

七弦兄,上次那壶九酝春酒不错,你什么时候再给我带一壶?

宫里的酒窖都是,你想喝便去那里拿。

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也会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