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我们槐树村挨着泽水城而居,时常有外地人或是往来商旅来此借住,几位大人请随我来,想来是恰好我们今日都去赶集,水生那小子惊扰到了你们。
这青年口里所说的水生,指的应该就是那抱着奶狗的小孩。
此时村落里的人回来了,很快便热闹起来,渐渐的崔烟袅袅,家家户户已经开始生火做饭。
那青壮年带沈默几人去了一处院落,院内有几间瓦房,虽然空荡简陋,却也整洁。
闻璞拿出一粒碎银子递给那人,那村民并不矫情,爽快接下,道:我家就住在不远处,几位远道而来想来饿坏了吧?若不嫌弃,内人做的吃食还算尚可,不如一会儿端过来些给几位填下肚子?
凛暮点头,亦可。
那青年人便不再多说,离开了。
晚间几人草草吃了一顿,便各自进了房间休息。
沈默自那天一个奇异的梦后,便很久不曾做梦,却没想到今日,在这槐树村里,又做了梦。
梦里浓郁的槐花香一阵一阵的飘了过来,四周雾气蒙蒙,可见度十分低。
前方隐约传来孩童的欢声笑语,但隔着浓雾,又什么都看不到。
沈默在原地踌躇片刻,便抬步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仿佛走了很远,又仿佛一直在原地未动,那欢笑声似乎尽在眼前,却又在下一刻远在天外。
沈默像是着了魔一般,仍旧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越走越快,渐渐只是走路的速度已经满足不了他,他内心似乎很焦躁,很急切。
快点,再快点!
马上就能见到了!
马上就能见到了!
可他要见谁?
突然浓雾如水般散去,沈默力竭跌坐在地,终于看清了前方。
可前方并无孩童嘻戏,只有一个衣袍肮脏的小孩子背对着他,轻声的,一遍又一遍的不断重复着。
你为什么不来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在等你呀
你在哪里
我好痛我不想死
突然那小孩子仿佛是察觉到了背后有人看他,慢慢的回过头来
一声接着一声的哼唧在耳边响起,沈默睁开眼睛,被眼前放大的狗脸吓了一跳,立刻伸手挥开,只见一个毛茸茸的棕色团子被他挥可滚了几圈才又爬起来哼唧,沈默看着眼前叫嚣不断的小奶狗愣神,这狗怎么跑他这里来了?
他揉了揉脑袋,隐约觉得他似乎做了个梦,梦见什么,却已经不记得了。
三人早早起来,便赶去了泽水城。
泽水城靠水而建,依水而生,算是去往附近几座小城的必经之地,因此往来商旅多在此落脚,又因此地水产丰富,因此美食众多,也吸引了不少饕客。
凛暮:直接去当地执法堂,报名身份自有当地官员安排,你可有什么信物?
三人一同进了城门,因三人皆是相貌俊俏的青年、少年,便时常有女眷悄悄路过后捂着嘴角偷笑,而闻璞为人冰冷看似不好接近,沈默又年少看着稚气,便是凛暮最招人眼球。
沈默侧首看了眼旁边一名盯着凛暮脸颊绯红的少女后收回视线,说道:有一令牌。
凛暮点头,那便好。
执法堂并不难找,似乎上面早有人吩咐,此时正有几人站在门口等候。
为首之人蓄着山羊胡子,大约四十岁上下,一身执法堂特有的黑袍,浓眉大眼,眉间沟壑颇深,似是愁绪缠身,眼神却很犀利,见到沈默几人到来,立刻躬身行礼,神情不卑不吭:下官恭迎几位大人,敢问大人可有通关文牒?
沈默一手探入腰间,掏出令牌递给那人。
那人接过令牌,立刻神色大变的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