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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满面地望向沈钧钰,“天气渐凉,世子需留意身体。”

若是往日,沈钧钰或许还能装作未曾听闻。

但现今他深知晏菡茱为他所做的一切,桩桩件件,都是为了他。

这份感动令沈钧钰心怀感激,同时又感到自己的不足。

沈钧钰虽性格孤高,但这并非源于他的出身和学识,实际上他颇知礼仪,明白感恩。

他双手合十,微微颔首,向晏菡茱行了一礼,“菡茱,你思虑周详,我感激不尽。”

晏菡茱轻轻一笑,“此乃菡茱份内之事,然而能得世子一声致谢,也总算不虚此行。”

两人并肩踏入正院。

苏氏要求侍卫将俞成恭所言,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

沈钧钰听闻魏奉晖也送礼之举,心生愧疚。

他只顾着挂念同僚友人,却仅仅止于担忧,未付诸行动!

若非晏菡茱提前备妥程仪,必定会遭受同僚们的误解!

他们均为文官,与纪胤礼素无往来。

一念及与纪胤礼的唯一瓜葛,沈钧钰暗自咬牙诅咒。

更令他尴尬的是,他曾经竟然对晏芙蕖心生爱慕,还因她嫁给他人而暗自神伤,心怀怨恨。

原以为晏芙蕖是出于无奈,岂料事实恰好相反。

她早已摒弃旧日情谊,移情别恋了。

沈钧钰心中仍有不甘,他对晏芙蕖的喜欢并非源自深情,而是因为自己如此出色却被她抛弃,相较之下不如纪胤礼那粗野武夫。

这让高傲的沈钧钰感到非常不爽。

“我们与纪胤礼素无往来,他出手便是二百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俞兄自然不敢接受。”

苏氏点头赞同,“那么这银两,我们是该让俞大人接受,还是拒绝?”

“拒绝!”

“拒绝!”

晏菡茱与沈钧钰的声音齐声响起,他们相互侧首,目光交汇在一处。

苏氏望着儿子与儿媳的相视一笑,眼中的厌恶与不耐早已消失无踪。

两人的默契,似乎已接近于暗送秋波。

“你为何拒绝?”沈钧钰询问,他渴望聆听晏菡茱的思考。

近日来,他一直在深思熟虑。

晏菡茱绝非偶然让江篱在宫门口“截”走他。这一举动,充分展现了晏菡茱敏锐的洞察力和精准的判断力。

晏菡茱微微一笑,心中暗忖,纪胤礼今后所从事的,将是充满风险的勾当。

如今,俞大人接受了纪胤礼的银两,未来便要偿还纪胤礼的人情债,这可不是仅仅退还三百两银两那么简单。

在雪中送炭的情谊面前,若不偿还,俞大人的声誉也将受损。

然而,这样的话现在还不能说出口,因为纪胤礼尚未开始那些行动。

“既然俞大人自己对纪胤礼送银的动机都疑惑不解,他必然也会对纪胤礼为何将银两送给他感到好奇。不如世子让江篱将银两退还给纪胤礼,看看纪胤礼会作何解释?”

沈钧钰颔首同意,“我们与纪胤礼素无瓜葛,这银两绝不能收。毕竟,接受银两易如反掌,但偿还人情却异常艰难。”

就在此时,沈文渊步入了屋内。

他一进门,便看到沈钧钰在此,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苏氏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侯爷,暂且息怒。有要事需要处理,让钧钰来应对……”

沈文渊一愣,瞬间抛开了对沈钧钰擅离祠堂的不满。

他坐在胡凳上,微微闭上眼睛,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长髯。

苏氏、晏菡茱、沈钧钰见靖安侯的反应,都猜测必有重要事务。

三人不约而同地闭上嘴,目光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