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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画脚?”火星子溅在《西北风物志》封皮上,她忽地合掌:“倒想起桩事——明年春耕要推种的玉米……”

沈钧钰眸中精光乍现,官靴碾过满地舆图:“接着说!”

“京畿良田千顷,种玉米不过锦上添花。”晏菡茱推开雕花窗,寒风裹着枯叶卷进来,“若是能在西北试种……”她指尖点在舆图边陲,“地广人稀处最需高产作物。”

书案上的镇纸“当啷“晃了晃。沈钧钰抓起未写完的奏折:“我这就誊抄种植要诀,连种子快马送去!”他忽又顿住,“南方湿热,辣椒或许……”

“世子英明!”晏菡茱笑着奉茶,“蜀地潮湿,正需发汗之物。”她袖中滑出个锦囊,“这是前日庄头送来的朝天椒种子。”

窗外忽然传来扑棱声。桑嬷嬷立在廊下掸雪:“夫人请世子夫人过正院。”

苏氏房中的地龙烧得正旺。晏菡茱刚跨进门槛,便被鎏金托盘晃了眼——二十锭马蹄金垒成小塔,东海明珠在锦盒里泛着冷光。

“好孩子,快来看看。”苏氏将礼单塞进她手心,“皇后娘娘赏的蜀锦,我留着裁冬衣。这些金玉俗物……”她忽然压低嗓音,“你爹说该给你攒着。”

晏菡茱指尖抚过礼单上的泥金小楷。两万两黄金的字样像烙铁,烫得她耳根发红:“这如何使得……”

“使得!”苏氏把钥匙拍在她掌心,“那年端王作乱,若不是你发现裴姨娘袖箭里的机簧……”她忽然哽咽,“侯爷的命,侯府的荣光,都是你挣来的。”

第208章 添妆

博古架上的珐琅自鸣钟突然报时。晏菡茱望着苏氏鬓角银丝,想起大婚那日自己捧着《女诫》战战兢兢敬茶的模样。如今这沉甸甸的钥匙,倒比合卺酒更催人醉。

沈钧钰握着辣椒种子的手顿了顿。窗外飘来晏菡茱与丫鬟的说笑,混着金器碰撞的脆响。他忽然在奏折添了句:“恳请圣上允臣携内子赴西北督导春耕。”

墨迹未干,桑嬷嬷抱着锦盒进来:“世子夫人让送来的。”掀开盒盖,新炒的南瓜子混着椒香,“夫人说……”老嬷嬷学着晏菡茱的语调:“‘农书里该添条——御寒当食辣’。”

沈钧钰捻起粒瓜子,舌尖的灼热直烧到心口。

次日清晨。

马厩里雪花裹着草料翻飞。晏菡茱系紧狐裘兜帽:“真要去西北?”

“昨日八百里加急送的折子。”沈钧钰扶她上马车,“陛下朱批了四个字——伉俪同心。”他忽然扣住她手腕,“娘子怕冷?”

晏菡茱摸出个鎏金手炉:“备了十斤辣椒。”车帘落下时,她瞥见侯府匾额上的晨霜,“到了房陵县,第一件事便是煮锅羊肉汤……”

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渐渐远去。苏氏站在角门处,忽然对桑嬷嬷笑道:“当年算命的说茱儿是凤凰命,我还不信。”她摩挲着腕间佛珠,“如今看来,倒是凤凰带着咱们侯府冲天呢。”

晏菡茱捧着鎏金礼单屈膝行礼,石榴裙摆在地面绽开莲花纹:“母亲这般厚爱,倒叫儿媳惶恐。”

苏氏笑着将人扶起,腕间翡翠镯子碰出清脆声响:“咱们侯府统共就五口人,不疼你们小两口疼谁?”转头吩咐袁嬷嬷:“把库房里那对掐丝珐琅瓶也添上,年轻人屋里该有些鲜亮摆设。”

日头西斜时,惊鸿苑的月洞门前热闹起来。八个粗使婆子抬着描金箱笼鱼贯而入,阳光在御赐的金锭上跳着碎光。沈钧钰从《水经注》里抬头,正见妻子提着裙裾跨过门槛,鬓边累丝金步摇晃成一片星河。

“母亲把私库钥匙都给我了。”晏菡茱将礼单铺在石桌上,指尖点着“东海明珠十斛“的字样,“世子可要挑些去书房把玩?”

沈钧钰执起她发间落下的海棠花瓣:“娘子留着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