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母亲,您暂息雷霆之怒!或许菡茱妹妹有难言之隐,不如明日我亲自前往靖安侯府,探望一下菡茱妹妹?”戚氏温声建议,此事的确影响深远。
她唯有独生女,如今虽年仅七岁,但不久的将来便要面临婚嫁之事,自是格外关心。
晏夫人微微颔首,脸上的神情却是凝重而阴沉,“你即刻前去,严厉斥责一下我们的二丫头,务必让她往后谨言慎行,不得再犯如此愚蠢的过错。”
“遵命,母亲!”戚氏恭顺地回应。
晏菡茱在接到那纸请帖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讶的波澜。然而,转念想到外界关于她的种种传言,她的心情便渐渐明朗起来。
次日,戚氏莅临晏府。
府中的丫鬟引领着戚氏来到了惊鸿院。
“大嫂,请进,请上座。来,上茶。”晏菡茱面带微笑,亲切地招待着戚氏,礼数周全。
戚氏原本以为晏菡茱会因为外界的非议而感到伤心悲痛,神情憔悴,然而当她亲眼见到晏菡茱时,却发现她的脸色红润有光泽,整个人神采飞扬。
“妹妹,是否世子对你有所不敬?虽然我们永昌伯府的名声不如靖安侯府显赫,但也是堂堂勋贵之家,若是你受到委屈,一定要告诉我们,家中的亲人定会为你做主。”
戚氏此言一出,便让人感受到她与人交往的智慧和圆融,相比之下,她显然比晏夫人要擅于处理人际关系。
晏菡茱轻轻地笑了笑,神态自若,“大嫂真是过多虑了,我之前之所以劝解世子,完全是为了他好。只是他不听我的劝告,反而口出狂言。我岂能纵容他?现在,侯爷已经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斥责,他再也不敢有休妻的念头了。”
戚氏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她总觉得晏菡茱的状态并不像一个担忧被休的女性应有的模样。若是换做是她,此刻恐怕会心惊胆战,忐忑不安。
戚氏的目光如同细雨般洒在晏菡茱的脸上,她仔细观察着这位小姑的神色变化,同时缓缓地开口试探:“菡茱呀,你的计谋固然巧妙,靖安侯为了维护侯府的威仪,不得不对世子进行惩戒。然而这样的做法,却让你自己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若不能赢得世子的青睐,他不愿踏足你的香闺,你又怎能期待珠胎暗结,延续子嗣呢?此外,这类家事,原本该向婆母禀报,怎能擅自跑去官府寻求侯爷的干预。”
“我不过是随意发表了一些看法,还望妹妹不要介怀。公婆在家中时刻挂念着你,特意派我来劝导你,希望妹妹今后能更加审慎地行事。”
晏菡茱轻轻抿了抿嘴唇,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嫂子,我自然清楚这样的举动会让公婆感到尴尬,但我天性怕麻烦,总是想着‘先发制人’,以免‘后患无穷’。我就是想向侯府的每一个人宣告,一旦有人触怒了我,我将让他们在家中外面都不得安宁。”
戚氏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显然被这位小姑子的坚决与果断所震慑,心中暗自思忖,先前所闻关于晏菡茱的传言还是太过温和了,真实的她显然更为犀利。“然而,你这样做不是等于自毁声誉吗?你难道不担心别人说三道四,甚至将来你的女儿也会因此受到非议?”
晏菡茱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几许淡然:“大嫂真是过于担忧了,那些流言蜚语能持续几时?转瞬之间便会为新的事件所替代,无人会长时间记挂在心。对我来说,只要自己过得畅快,那就足够了。若是我自己不畅快,那么也别想让别人过得舒服。”
“亲爱的嫂嫂,我深知您出于一片好心,对我苦口婆心。然而,嫂嫂,您在内心深处,是希望您的女儿像我这样活得无拘无束,纵情任性,还是希望她一生小心翼翼,勤勤恳恳,只为他人而活,从诞生到离世都在为他人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