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应该,我的内心也应该下这么一场大雨吧。
我苦笑了一下,慢慢的翻搅着服务员送上来的粥,嘴里却有种微微的涩味。
苦苦追寻的幸福没有到来,得到的却是如此一个让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结果,然后被全家人围攻,以至于被逐出家门。
如果霍以宁没有追出来找到我,我想我一定是这个世上最狼狈的女人吧。
用不了几天,或者就在明天,我可能就会收到一张律师函,或者离婚协议书,从而彻彻底底的了断跟霍家的所有牵扯。
只是,为什么这个孩子会不是霍擎川的?
自己的孩子的爸爸是谁,没有人会比当事人更清楚,我的孩子就是姓霍,怎么可能会跟霍擎川的基因不匹配?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我可以接受离婚的最终审判,也可以放弃霍家所谓的少奶奶的身份,但是我就不容许自己的孩子从还没有出生就背负“野种”这样的骂名。
从包里翻出手机,我拨通了夏毅的电话,告诉他明天公司的事情让他主持,我可能不会去公司。
一般情况下我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请假,所以夏毅有些担心的询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也只能告诉他不用担心。
放下电话,眼前色泽养眼的饭食却提不起我任何的食欲,结了账,我走出了餐厅。
雨势似乎是小了点儿,但也不是可以散步回家的状况,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我说出了宋羽公寓的地址。
城市的霓虹在挂满雨珠的车窗玻璃上倒映出与平常不一样的光影,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我叹了口气。
车里放着oasis的stop crying your heart out,说起来我在上大学的时候还挺喜欢听这种忧郁系列的歌曲,配合着雨滴拍打在车窗上的低沉的声音,还真的应景。
“女士,这个小区不让我们出租车进去,您看······”司机师傅把车子停在了那所高档公寓的大门口,转过头来,看着有些为难。
雨似乎又大了些,但是这里不让外来车辆进入的规矩是无法改变的,我只能自己走回去。付完钱,我撑起从霍以宁那里得到的雨伞,走进了雨幕中。
从霍家跑出来的时候大概是七点左右,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雨势时大时小,有些雨丝透过不怎么结实的伞面打到了我的身上。
街道上溅起的雨水肆无忌惮的蔓延到我的脚上,潮湿的感觉从裙底蔓延到全身,裙角似乎被打湿了很大一片,黏在腿上非常的难受。
我握紧了雨伞,加快了脚步,朝着视野所及的那幢高楼走去。
公寓的物业已经在大厅的主要人行道上铺上了一层红毯,一来防止地滑伤人,而来也减少了卫生清理带来的麻烦。
从门口站岗的保安那里拿来一个专门用来盛伞的袋子,我把收好的雨伞塞了进去,然后甩了甩裙角的雨水,朝着电梯口走去。
说起来宋羽真的是留给了我一个很好的遗物,可以让我在感觉被世界抛弃的时候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至于流落街头。
真的很久没来这里了,屋子里有一种淡淡的与世隔绝的气息。
即便外面还在下雨,我仍旧把窗子打开了一点,雨气夹杂着湿气慢慢的渗透进屋子里来,带着这个季节特有的湿热。
我倒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放着第一个频道随它去演,然后一个人陷入了某种沉思中。
外面的雨声因为开着的窗户而更加的清晰,电视的声音似乎都要被淹没了,我换了个姿势,不让自己的肚子被压到。
一个人,一座公寓,守着一台不明所以的电视机,承受一个仿佛没有尽头的夜晚。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