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这些人乱嚼舌根子!”
“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说这傻话!”郑氏大声呵斥女儿,“女子不嫁人,将来怎样过活?老了又去依靠谁?”
张兰看老太太有些激动,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地道:“阿梨是我妹妹,将来我有人依靠,她自然也会有人依靠!何况现在也没怎么着,被掳难道是她的错吗?通情达理的人家断然不会信这些风言风语的。”
“姐姐,你们小声些,别吵醒了阿梨。娘也不要再胡思乱想,到时候病又重了,我看阿梨回来也笑嘻嘻的,挺好的。”秀珍端了饭菜进来摆在桌上,“姐姐又带了枣泥糕来,您用过饭再吃两块。”
郑氏又叹了口气,接过秀珍递来的碗筷道:“给阿梨留点,她最爱吃这个了。”
“有许多呢!”秀珍转头对张兰说,“姐姐,你也教教我做这些个苏州吃食呀,可儿、羽儿虽没在苏州待过,对你做的这些也喜欢吃得紧。”
“那有什么不成!”张兰笑答道,“转眼离开苏州都十来年了,最想的就是这些小时候的味道,可儿、羽儿肯定是随阿进了。”
笑语声飘荡在午后安静的院子里,周梨躺在床上睁开眼睛,枣泥糕是娘最爱给她和爹做的,她想起在顾临背上的那个梦,真切的就像身临其境。
在苏州那个有秋千的树底下,在檀香弥漫的书房里,弟弟调皮捣蛋,爹娘语笑晏晏,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梦见过他们了,思念突然决堤,奔涌而来,她闭上眼,泪水还是止不住从眼角滑落。
院里郑氏边吃边问张兰有段时间没回来了,是不是很忙,云儿乖不乖,公婆身体可好云云。
周梨不禁又想起那年在家待嫁时,娘边督促着她绣嫁妆边教导她,到婆家要恭顺知礼,切不可如在家般骄纵,说着又抹泪埋怨爹把她嫁得太远,她还安慰娘,距离再远,只要有心,总是能回来看爹娘的,说不定她夫君当了官还能派在苏州左近呢,娘还笑她不知羞。
那时的她哪里知道,有些距离就是无法跨越,她要想跟爹娘话话家常就是再也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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