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话也就给放了出来,只被告诫最近不许出城,随传随到。
周梨走出府衙大门时,陈锡山还在里面回话,她看时辰尚早,便想等着师父一起,好仔细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她在门口以东边石狮子为中心踱来踱去,大概走了百十遍,师父还没等来,却见街西边浩浩荡荡又有好些官府的人,簇拥着辆马车过来。府衙里这时也有一名中年官员带人迎了出来,周梨忙退到了石狮子侧后方。
虽然张进是衙门中人,她却鲜少跟衙门的人打交道,并不认得那人,但看他穿着青色官袍,补子上绣着鹭鸶,看品级大概是永州府通判。
马车在府衙门口停了下来,那通判恭敬地迎上去行礼,只见又是那位年轻的大人掀开车帘下了马车,一身绯色官袍衬得他更加面如冠玉,却凛然有度,丝毫不似往日温润。
周梨心头一悸,就如昨日突然看到他一般,可又不同,昨日那悸动里满是没来由的欣喜,现在看着他大步走过的绯色身影,却觉得十分落寞,她不由转过头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她失落的心绪没持续多久,便听见有人喊她,周梨回头看师父和李掌柜都走出了衙门,她忙凑上前去问:“师父,怎么问了你们这么久?来升到底干什么了?”
陈锡山还未回答,李掌柜先问道:“都问你们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问这两日药铺里的情况,来升有什么异常之类的。”
陈锡山边往前走边道:“他趁两个看门的衙差到前厅的时候,潜进去要捂死孟书吏。”
周梨问道:“那里面还有两个衙差,是专门等着他的?”
陈锡山抹了抹胡子答道:“可不是,人昨天半夜就没了,他们好似料到了似的,特地安排了两个人藏在暗处,就看有没有人要来灭口。我当时还反驳他们想得太多,没想到啊,这个来升会做出这种事情。”
李掌柜也叹道:“是真没想到啊,仁安堂也不知道要关门几天了。”说罢便捂着头,告辞先走一步了。
周梨本也与陈锡山同路,走了一段又问道:“所以来升和昨天杀孟书吏的事有关吗?可是昨天那个时辰他一直在后院呢。”
“官府应该是这样怀疑的,昨晚就是你认识的那位公子,啊不,抚按大人身边那个随从来安排布置的,嘱咐我一定不能先透露风声。”
周梨听完点了点头,心想难怪师父今日看到平安,并不怎么惊讶。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也没有什么头绪,没多久便到了岔路口也就分开了。
接下来几日,因为仁安堂被关,周梨只在家多抄了几本书,从张进那里听到些这件案子不太确切的消息,只知道来升先什么都不肯说,后来却一口咬定自己与孟书吏有私怨,那日瞅着机会便打算去出出气,没想真要捂死他。
周梨以为这件案子大概就这样结了,没想到又听说来升死在了牢里,没法查下去才搁下了。这些日子发生在周梨身边的离奇事,似乎就这样都慢慢平息了下来,日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仁安堂要去去晦气,请了和尚道士做了几日法事,还没有重新开张。楚云趁着周梨没法去上工,天刚亮就拉着她去城外的静安寺烧香祈福。
这日刚好初一,来静安寺烧香的人尤其多,周梨跟着楚云拜了一圈,瞅着楚云在送子观音像前最是虔诚,不禁意味深长地笑看她,楚云还了她一记白眼,便拉着她去求签。周梨笑道:“不信则不灵,你自己抽吧。”
楚云也就没管她,自顾自抽出来个上上签,高高兴兴挽着周梨来侧厅找大师父解签。
不曾想今日香客太多,等着解签的已经排到门外好远,这要放在别的事情上,楚云定是不耐烦自己排队的,今日因着这上上签,排队也排得喜笑颜开,还直吩咐杏儿去各个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