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这才松一口气,引着小丫鬟入内伺候。
黛玉精疲力竭,由着洪淏收拾干净,丫鬟从新铺了床褥,金雀把香炉换好,近前向洪淏回道:“请大爷与奶奶早些就寝。”
洪淏换了里衣,看着点头打盹的黛玉面露笑意,一面抱她上床一面吩咐金雀:“你们去吧,留两个人在外间值夜。”
金雀唯唯答应:“是。”
黛玉吃过头日的亏,虽说身体告乏,毕竟绷着一根弦,辰时方至,立刻便要起身,洪淏睡的懵懂,伸手把人捞回去,嘀咕道:“早着呢,这会子起来做什么?”
黛玉十分无奈:“我还想去给你和爷爷做一餐早饭呢。”
“来日方长。”洪淏踢下床幔,就手扯了里衣,“先跟我说一说,你想做什么美味佳肴。”
林海下朝回府,见东床新妇尚未过来,便问林墨:“家宴可预备好了?”
“是。”林墨笑道,“我倒纳罕,哥哥姐姐莫非要绕街回门不成?”
林海不以为意:“离得近,所以不必早至。”
父子说话时,管事入内通传:“姑爷带姑奶奶归宁了。”
林墨便迎出去,恰见洪淏将黛玉扶下马车,因笑道:“你们再不来,我要打发人过去催的。”
黛玉红了红脸,便问弟弟:“父亲下差了不曾?”
林墨答道:“已经念了你们几回了。”
林海见一对璧人通身朱色,并肩跪于厅内,犹如日月交辉、光璨夺目,忍不住笑道:“快起来,咱们不比旁家,如今结了亲事,反要为此生分不成?”
夫妻携手起身,黛玉面含关切:“父亲脸色欠佳,这几日想是受累不少。”
林海笑道:“偏你眼亮,我嫁女儿,欢喜的睡不好,略憔悴些,难道就是受累么?”
黛玉不免嗔怪:“常人嫁女,都是舍不得的,您怎么反倒欢喜起来了?”
“莫非我给你选的姑爷不好?”林海捻须大笑,“都是成婚的人了,仔细你女婿笑话。”
翁婿姐弟闲话片刻,下人早把家宴摆放停当,洪淏趁机回道:“玉儿的意思,晚间就在西宅摆宴,寿安同去陪盏,我也寻机看看他的交际品行。”
林海点一点头,因又嘱咐:“颜贾牛吴诸府邸还要亲去道劳才好。”
黛玉含笑答应:“谢礼已经预备得了,忙过这两日便去问安。”
洪淏补充道:“明日两宅同庆,我和玉儿进宫谢恩,后日去贾府,十五往承恩公府,十六是平西侯府,十七去镇国府,十九理国府,帖子都下了,各府都有回话,自然不会失礼。”
林海捻须微笑:“正是这话,你们今后支撑门厅,必要夫唱妇随、面面周到才好。”
寂而饭毕,洪淏商议泰山:“寿安尚未娶亲,两宅中馈,当下要玉儿打理,小婿的意思,两宅穿门仍旧开着,咱们开门是两家,关门是一家,等寿安娶亲,弟媳过门,玉儿交割家务,再把穿门锁堵起来为时不晚。”
林墨忍不住说道:“这样就很好,何必费事?”
“孩子话!”洪淏笑道,“你且看看,京城上下,谁家似咱们这样亲近和睦?过犹不及,你不在意,便是弟妹大度,外人看见,也该取笑岳父不讲规矩。”
林海不以为意:“再说罢,横竖不是眼前的话。”
这厢方回本宅,陆续有宾客上门,洪淏这里,只有王敬、陈华等七八个在京同年到场,林墨倒有许多好友,多是攀附念头,但能得着请帖,无不亲来捧场,正经摆了六桌喜宴。
到晚间,林墨醉醺醺自返卧房,黛玉与洪淏同回正院,又商议几件家务事,宽衣就寝不在话下。
次日早起,黛玉正陪洪淏共用早饭,香菱自外进来,含笑向二人磕头:“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