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太监满口应承:“这是应当的,咱家省得。”
送走花太监,洪淏将香菱唤到跟前,如此这般叮嘱了几句。
香菱依嘱,自往贾府不提。
次日早起,林墨正要出门,迎面撞见洪淏过来,因笑道:“兄长不去上差么?”
洪淏奇道:“今日可是放榜的日子,你不在家安稳等着,又想做什么去?”
“同几个好友相约,借酒浇愁去!”林墨不以为意,“我难道没有自知之明?便是有运,吊尾而已,多半是不中的,既知结果,还要故作姿态,岂不赚人笑话?”
“你倒洒脱的紧。”洪淏脸色一正,“你不要出去了,有一件事,还得你来料理。”
林墨怔了一怔:“你说。”
“贾家的姑娘起诗社,那混账行子竟把你姐姐的笔墨拿给外人炫耀,甄实昨日来说,把我气个半死,总算把他搪塞过去。”洪淏瞥了林墨一眼,“我要管时,那还是你的外家,俗语云,‘不怕虎生三张嘴,就怕人嘴两张皮’,关系林家闺阁清誉,既听见了,便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林墨大怒:“贾宝玉个混账东西,我去揭了他的皮。”
贾政不在家,贾赦正与妾室吃酒,被林墨找到头上,一时回避不得,只能领他到贾母房中兴师问罪。
林墨隐去甄实一节,只说是自己听到风声,又恫吓贾母:“外祖母应当知道,我们林家是世代书香,原就看重体统规矩,洪家比我们家还要讲究礼法,皇上钦赐的良缘,倘或耽误了,姐夫要悔婚,宫里必然做主,姐姐不用嫁了,或是老于闺阁、或是出家为尼,总之错误终身;姐姐跟前的人,更是一个也不用活的,我便不信,难道贾妃娘娘就能独善其身么?”
贾母只得说道:“这是你二表哥行事不周,我既知道,必要重重罚他。”
“外祖母明鉴。”林墨撇一撇嘴,“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则小,到底是外头的人说给我听的,姐夫比我更加耳聪目明,他未发作,自然是静观其变的意思。”
贾母默然不语:“据你看,我该如何行事。”
“二舅舅不在家,自然是外祖母与大舅舅做主。”林墨挑一挑眉,“父亲不在家,我这里看着,回头给姐夫交代,他便知情,难道还要秋后算账不成?”
贾母说道:“教他给你磕头请罪。”
林墨嗤笑一声:“若令姐夫知道,大约后悔教二表哥的伤这样快痊愈。”
贾母愠怒:“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原是骨肉至亲,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林墨正要说话,外有小丫鬟回道:“老太太,林家打发人来,有紧要事回报表少爷。”
贾母便道:“叫他进来。”
不过须臾,陈言喘吁吁入内,行礼起身时满脸喜色:“给大爷道喜,大爷高中举人,现有喜报送至家中,还请大爷尽早回去。”
一言既出,满堂喧哗,贾赦大喜:“快扎鞭炮、竖旗杆,问你太太支银子,换成大钱到门口撒去。”
林墨更加惊喜:“可是准了?果然中了?”
陈言笑道:“连孝嘉亲王都有表礼赐下,再没有差错的,舅爷传话,两宅通赏一月例银,大爷院里,再加一倍,现已修书给老爷送去了。”
林墨站起身,走两步,又想起今日来意,向贾赦磕了头,轻咳一声,再朝贾母作揖:“给外祖母道喜。”
贾母便命鸳鸯将体己之物寻出许多,又催林墨:“你快回去,打发官报要紧。”
林墨八风不动:“姐夫在家,早不早的,有什么打紧。”
贾母无法,只得吩咐贾赦:“教人押着宝玉,就去洪家跪着,洪家哥儿几时点头,几时教他回来。”
林墨这才罢休:“外祖母病体初愈,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