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平白辜负林姑娘的好心,怎么能再拿林姑娘的东西?”
紫鹃说道:“我们来时,姑娘正难过呢,你不要,教她知道,我们如何宽慰?”
玉钏无法,只能上前接下:“我这样无礼,茶水都没让一盏,幸而来日方长,仗着林姑娘与两位妹妹大度体谅罢了。”
这厢与青鹂紫鹃告别,玉钏站在门下出一回神,恰见白母自上房回来,因向她问道:“太太又教你做什么?”
白母说道:“太太赏了几件簪环给我,又有五十两银子,教请几个僧人为你姐姐念经超度,宝姑娘送了两件衣服,说是给你姐姐穿戴用的。”
玉钏冷笑道:“姐姐生前就穿她的旧衣服,人都去了,何必教她再受这份委屈。”
白母踌躇道:“我方才看了,不大像穿过的样子。”
母女进了院子,白母问道:“你站在外头做什么?拿的什么东西?”
玉钏便把原委说明,又将银锭绸布拿给母亲瞧看。
白母哭道:“早前府里都说林姑娘清高,瞧这行事,实在教人敬服,你姐姐前日被撵出来,谁又愿意理她?只林姑娘送了银子给她,眼下她去了,别人躲着不及,只她一个,都要出门了,竟然不顾忌讳,又送钱又送布,你姐姐在时,何曾对林姑娘尽过一回心意?”
青鹂与紫鹃回去,不免挨了钱嬷嬷一顿数落:“你们也太出格了!亏得玉钏知礼,不然白事撞喜事,因此冲了姑娘姻缘,看我不揭了你们的皮。”
黛玉小声维护二婢:“都怪我考虑不周,与她们并不相干。”
“姑娘自然也有不是。”钱嬷嬷怒气不减,“金钏是犯了错的丫头,她被撵出去,原是应有之礼,您赏她银子,莫非是平反冤案、给下人立榜样么?”
黛玉一声不敢言语。
钱嬷嬷缓了缓口气:“姑娘面软心善,今日的事儿,若在林家,倒也不打紧,如今办这样的事儿,倘传出去,便有越俎代庖的嫌疑,连府里舅太太都有芥蒂,今看玉钏行事,倒是维护姑娘的意思,以后行事,再不可如此冲动莽撞。”
黛玉唯唯答应:“再不会了。”
钱嬷嬷这才说道:“近几日姑娘不必闲逛了,把《女四书》抄一遍,除给太君请安,几时抄完了,几时便能出门。”
洪淏听说消息,不免向林海笑道:“玉儿算是代人受过了。”
“横竖只有一月光阴,贾家的事儿,少管也好。”林海嘱道,“甄应嘉的差事还算合乎陛下心意,你不要在东宫驾前妄议政事。”
洪淏答应一声,顺势回道:“忠顺王妃生辰,听说是三十整寿,王府给咱们下了帖子,师父去不去的?”
林海略想一想说道:“既不能推,你去应酬一日也好。”
洪淏含笑应承:“是。”
林海又道:“这两年,外省有些旱涝不定,圣上本就忧心,东海沿子又闹贼寇,陛下降了严旨,命平安州节度使限期剿灭,据我看,恐怕有些藏掖在里头,这段时日,我怕没有闲暇兼顾家事,往来应酬、嫁娶婚事、寿安功课,你都分心盯着,”
洪淏笑道:“他不用功,挨了打也不敢教您知道。”
林家并无正经女眷,不拘王妃公主、郡主诰命,每至生日,大约礼到心到,忠顺亲王是当今爱弟,又算洪淏故交,他家的请帖,倒不好轻易推辞。
筵席方开,王府内侍至洪淏近前笑道:“王爷请小洪大人上席说话。”
洪淏赶忙起身:“有劳公公。”
忠顺亲王见了洪淏,因向他笑道:“我说不见你,方与他们夸口,我的酒席,你敢不来么?你可惫懒,竟躲在这里偷闲。”
正院的席面,大抵是诸皇子皇孙、世子宗亲在场,便是林海亲至,也不能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