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向洪淏笑道:“我竟不知,你还有辟邪的功法。”
洪淏简做解释:“是中宫嬷嬷特意提醒,说贾家有镇魇嫌疑,我如何不怕?去他家时,除了你赏的佩饰,连八卦镜、桃木剑都揣在怀中,多少还是有些功效的。”
太子大乐:“我给你的东西能有什么用处?”
“沾了龙气,鬼神回避,自然是有用的。”洪淏将应对林海说辞再叙一回,因又补充,“实与你说,贾家的案子并不难破解,左不过是嫡庶倾轧的俗套,荣府看不透,不过在于‘当局者迷’四个字而已,我虽明白,也不好说破,因此伤了贤德妃体面,你该怨我多事了。”
太子恍然大悟:“你不除害,岂非留了后患?”
洪淏笑道:“你忘了,师父是刑部正堂,虽不能明白其事,助力的恶人岂能轻易饶过他?帮凶既已剪除,妇人稚子能有哪些作为?”
“你可真是促狭!”太子含笑摇头,“私下了了公案,拿一块玉就把贾家应付过去。”
洪淏顺势询问:“王子腾进京述职,怎的还不回任?”
太子也不隐瞒:“王家也是欠银大户,王子腾还算干练,父皇的意思,想看一看他的行事再说。”
二人闲话一回,洪淏临要告辞,又求太子:“如今师妹还客居贾家,好不好的,若有物议,劳你替我遮掩一二,弄出丑事来,连师父脸上也不好看。”
太子笑道:“你放心,误不得你娶娇妻。”
晚间定省,当今随口问起贾家之事,太子便道:“晋嘉查明原委,因涉及荣国府名声,不欲明白其事,这才把作恶的帮凶羁押起来,破了害人妖法,假托正气法器救人,等林姑娘出阁才好揭破内情,教贾府之人自行处分。”
当今这才释疑:“你这好友,竟是有私心的人,这却不好,为一妇人——”
太子轻咳一声,皇后站起身来:“你们说话,我去小厨房看看。”
当今觑着发妻脸色,忍不住瞪了儿子一眼,这才收起前话,不好多做计较。
宝玉同凤姐养了几日,果然康复如初,荣府备了谢仪,连同美玉,就由贾琏亲自送回洪家。
洪淏笑道:“这玉珏,于府中有益,于我而言,不过俗物而已,世兄留着便是,何必又送回来。”
贾琏陪笑道:“这是晋嘉祖传之物,愚兄虽拙,岂可夺人所爱?”
洪淏不以为意:“只当我孝敬太君即是。”
贾琏再四称谢,待回复贾母,贾母果然喜欢,叫鸳鸯开了箱子,取出祖上所遗一个汉玉玦,因向黛玉说道:“咱们不好占你女婿的便宜,这块玉是临出嫁时我们老太爷传给我的,拿着它,就似见着老太爷一般,虽说贵重,等闲也不戴它,一撩便有五十多年,今见玉儿夫妻这样孝顺,又教你女婿舍了祖传之物,索性拿出来,日后你给他,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黛玉见那玉有三寸方圆、形似甜瓜、色有红晕、甚是精致,不免推辞:“只有我们孝敬老太太的,哪有问老太太讨要东西的理儿。”
贾母便道:“若为我,自然受得,为宝玉,他还当不起,不可教女婿小瞧了咱们家。”
王夫人亦道:“这是万金难求的东西,洪家姑爷愿意割爱,咱们只有念佛感激的道理,我也有一方血玉,是祖父随taizu皇帝平定四川时得的,少不少,也值几两银子,晚间寻出来给大姑娘送去。”
黛玉只得谢领,众人都知洪家宝玉十分稀罕,是以都无旁话可说。
这一日,洪淏偷闲,正在家中查看账目,小厮入内回道:“外有皇商薛大爷亲来送礼。”
洪淏便觉纳罕:“我不曾寻他,他竟敢自己找上门不成?”
小厮回道:“他原是送下东西就要走的,小的不敢擅专,这才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