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说,圣人已经为我做主,哪里还能抓着不放?想必南安郡王也不是小气人,自然不会与我太过计较。”
贾母略感不豫:“虽然如此,那是王府,你这里端着,南安郡王脸上也不好看。”
洪淏回道:“太子也说了教南安郡王向我赔罪的话,诚如太君所言,余地必要留着,我已经婉拒了。”
贾母摇了摇头:“你是年轻气盛,不知道退步留福的道理。”
洪淏眯了眯眼:“听太君的意思,似乎还想教我向南安郡王赔情?太君不想,我赔得起,他能不能受得起!”
贾母已然变色,黛玉嗔道:“你别不知好歹,又说些宁折不弯的意气话,父亲说你你不听,老太太的话难道不是为你着想,竟也这样得理不饶人!”
洪淏便不言语,黛玉又向贾母赔笑:“老太太不必管他,这个人,哪里识得旁人的一片好心?”
林墨便道:“咱们该去给大舅父请安了。”
待等众人离开,贾母不免叹息:“我的一番苦心,瞧着是白费了。”
鸳鸯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瞧着,林姑娘还能管住小洪大人。”
贾母怔怔说道:“你看墨哥儿,脾性与洪家小子越发像了,黛玉嫁给他,不知要增添多少辛苦。”
贾赦不过是时气病症,洪淏问安出来,因向贾琏说道:“早前你托我的事儿,我已经问准了,安徽滁县县令出缺,你若愿意,谋一任外放极好。”
贾琏踌躇道:“不是我挑拣,那县令品级虽低,毕竟是一方父母,赶着风调雨顺倒也罢了,哪一日闹个天灾人祸,我如何有从权处分的能耐?”
洪淏并不意外:“奉天局的会计司缺一员主事,统管京畿皇庄的钱粮支取并份例发放事宜,裘太监把这个肥缺许给我,你愿意时,我自会为你打点。”
“当真?”贾琏双眼发亮,“这样的肥差,兄弟竟能替我谋到?”
“这是孝宁亲王的人情。”洪淏简作解释,“我给孝宁亲王做了不少玩意儿,那些凤子龙孙瞧见,都去奉天局讨要,裘太监拿不出,上皇很是不满,后头我与他约定,不费工艺的,我多做一个给他;不容易做的,我把图纸画了给他,这点子人情,难道他不愿意给我?”
贾琏十分欢喜:“虽是如此,怕也少不得人情打点,回头我把银子给你送去。”
洪淏无可无不可:“你回头把履历写给我。”
自贾赦房中出来,洪淏正与贾琏告别,久候的贾芸上前牵马:“姑父仔细!”
洪淏一怔:“你怎么还在这儿?”
贾琏笑道:“讨你一句闲,一事不烦二主,芸儿想在府里谋个差事,所以寻到我身上,我这里无非是采买栽种的活计,你有更好的,若是抬举了他,他自然承你的情。”
洪淏便问:“他与世兄是什么亲缘?”
贾琏答道:“芸儿的曾祖父是祖父的兄长,他父亲去的早,如今只与寡母过活。”
洪淏摇了摇头:“这可使不得,国公爷的玄孙,哪里好给我做下手?”
贾芸大感失望,贾琏笑道:“你见外了不是?两位祖宗立业至今,有多少不肖子孙连饭也吃不上?都去讲究出身,他们只管抱着祖宗灵牌饿死,你不见,多少族人在两府求取差使,论体面,连二等管家都有不如,你栽培他,难道他不该诚心谢你?”
“二叔说的是。”贾芸忙道,“素日里与兄弟们闲话,每尝都说,谁有福气给姑父牵马坠蹬,指定是值得一辈子夸耀的荣誉。”
“是个会说话的。”洪淏翻身上马,“你可出得了远门?”
贾芸仰头回道:“天南海北,任由姑父差遣。”
洪淏沉吟片刻说道:“金陵出了命案,我要派个妥当人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