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站。”
孙庄赶忙立身:“老爷。”
林海说道:“拿我的帖子,请钦天监的福大人把今年的吉期选出来,改日我亲自过府谢他。”
孙庄先是一愣,立时反应过来,当即跪在地上磕头:“给老爷贺喜,给大爷——给姑爷贺喜、给姑娘贺喜。”
黛玉回避不及,洪淏笑骂道:“越发不着调了,师父给你派差,反教你取笑起主子来。”
孙庄含笑告罪:“是小的唐突了。”
钦天监接了帖子,监正福文高立时会课,把定亲的吉期算了三个誊给孙庄,林海看了一回,因与洪钦商议:“七月初二急促了一些,八月初六倒是合宜,先生意下如何?”
“妥当。”洪钦欣然应允,“忙过这几日,我把官媒请来,走完纳彩、问名,八月正可纳吉。”
“也好。”林海笑道,“黛玉尚未及笄,明年方好成礼。”
又过两日,两宅预备妥当,洪淏大宴来宾,第二日上,南安郡王霍霆果然亲至,洪钦、林海迎入上席,落座后方问林海:“这位便是洪老大人?小王久闻大名。”
洪钦复又起身,霍霆忙命免过,左右寻看后方道:“不愧为探花门第,果然是一座雅致的府邸。”
林海连道不敢:“劣徒小庆,累藩驾下临,实令寒舍蓬荜生辉。”
正说话时,又有几家勋爵府邸送来贺礼,洪淏先去迎了,回来便命开席,一时宾主尽欢,不足细道。
酒至三旬,霍霆忽然起身,执杯向洪钦说道:“恕小王唐突,竟有一桩不情之请,请老大人万务成全。”
“不敢。”洪钦怔了一怔,“请王爷吩咐。”
“小王深知老大人医术精湛,小王府中,有一女眷,久得癔症,欲请老大人妙手一试,便是沉疴难治,不枉家人略尽人事之意。”霍霆举盏尽饮,“小王先干为敬。”
“区区微劳,何足挂齿。”洪钦自思,南府与洪淏本有芥蒂,他家勋爵贵重,倘若有意留难,洪淏仕途,不免大有妨碍,彼有言和之意,自家当然不可妄怀托大之心,“王爷不弃,下官明日便当过府问疾。”
霍霆大喜:“如此,小王便谢过先生了。”
“王爷客气。”林海自思:今日喜宴,不乏六部阁臣、林家世交在场,洪钦年过半百,且又深居简出,霍霆当面相请,若有事端,自然难辞其咎,倒不必怕他另有图谋。
当日无话,次晨早起,果有南府车马来接洪钦,洪钦带了药匣,只带小厮一人应约问诊。
霍霆携世子霍宇亲至二门相迎,引入后院,太妃王妃早已等候多时,洪钦告了罪,至榻前,隔着帘子把试脉息,约莫一刻光阴,站起身来,退至外间,复向霍霆告罪:“女眷病症,下官约莫察觉大概。”
太妃急道:“正要请问先生高见。”
洪钦稍加斟酌,捻须说道:“此是痰阻心窍之症,用药时,不过以菖蒲郁金汤为主,济之苏合香丸便能妥当,然此疾症由心生,治标易,治本难,不得纾解心事、摒除执念,翌日自有复发之兆。”
太妃大喜:“果然神医!先生所言,句句对症。”
霍霆便命儿子:“将早前开的方子拿给老大人过目。”
洪钦细细看了,点头说道:“处方妥当,略失烈性而已,据下官浅见,人参是不必再用的。”
同行相轻,改人药方颇犯忌讳,洪钦另拟处方,向霍霆嘱咐:“每日两服,连服两月,自可赶早恢复。”
霍霆道了谢,又请洪钦书房说话。
奉茶已毕,霍霆欠身说道:“方先生言及治标治本之语,小王深以为然,不瞒先生,舍妹之疾,竟有一些不足启齿的缘故。”
洪钦一惊,险些跌落了茶盏。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