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不会有哪个再来争亲。”林海嘱道,“只一条,这回得罪了南安王府,荣府与王府世交通好,见了霍家的人,你该有所准备才是。”
黛玉捏一捏衣襟:“女儿明白。”
方回荣府,紫鹃又来回话:“姑娘,姨太太要摆酒,为薛大爷纳秋葵为妾,姑娘们都打发人道贺去了。”
黛玉称奇:“在梨香院摆酒?”
紫鹃答应一声:“是。”
“薛家这行事——”钱嬷嬷一言未毕:未娶妻先纳妾也便罢了,怎么还把纳妾的事儿办到亲戚家里来了。
殊不知,薛姨妈确实打了长住贾府的主意:你不教我的女儿进宫,我女儿的终身,自要着落在你家身上,想教我们搬走也是不能的。
黛玉吩咐道:“教雪雁把早前的缎子拿两匹出来,送到梨香院去吧!”
紫鹃又回:“小蓉大奶奶病了,姑娘可要过去瞧瞧?”
黛玉想了一想说:“取些药材,你代我去看她吧。”
紫鹃应声而去,红鹭近前回道:“姑娘不去才是正理,东府的名声,实在不怎么好,如今宝二爷又与小蓉大奶奶的兄弟扎了堆儿,头年还把家塾搅了一个天翻地覆,她们姐弟俩,死了倒干净——”
钱嬷嬷喝道:“当着姑娘,你说的什么浑话,那是府里的主子和亲戚,也是你能说嘴的?还不退下。”
红鹭唯唯告罪,低着头退出了外间。
金雀说道:“姑娘也太惯着红鹭了,就没她不敢说的话。”
黛玉心情正好,也不追究许多:“你带带她,不要闯祸才是。”
却说这日忠顺亲王在东宫遇到洪淏,厮见后笑道:“咱们的交情,能与别家一般么?我不请你,你自来不愿登门,难道我老人家还配不得你去问安?”
洪淏笑道:“王爷惯回打趣下官,您是皇弟之贵、亲王之尊,我若时常叨扰,日后惹出祸事,连王爷的名声都有妨碍。”
“你的性情,也能惹出祸事来?”忠顺亲王含笑点头,“是了,你拂了南安王府的面子,他家虽不比当年,毕竟是皇嫂的亲戚,后头还有你的麻烦。”
洪淏淡淡说道:“下官不过举人功名、七品官封,哪里值得王府为难?真有那一日,下官去求求王爷也便罢了。”
“你小子,怎么竟是临急抱佛脚的意思?”忠顺亲王大笑,“好!好!我就喜欢这份直爽,我也好生赏你一回。”
“采买木石盆景?”林海颇为不解,“宫中若有营造,一应所需,必由工部会同奉天局采买,咱们不是皇商,便是提前囤积,难道也能在这上头赚皇家的银子不成?”
洪淏解释:“虽不能明白其事,弟子以为忠顺王爷断不会信口开河,便是买来无用,或留自用,或卖他人,也折损不了许多。”
林海不理内务,随口说道:“不是多大的事儿,你看着办罢!”
洪淏便支了二十万两银子,打发林坡、林策、林岭、林途各带五万,往金陵苏杭采买木石盆景等物。
方进八月,宁国府递了讣告,竟是贾家冢妇、长房长媳、贾蓉之妻秦氏可卿一病殁了。
秦氏原为义忠亲王义女,虽不入玉牒,在上皇跟前也是挂过名的,早前贾府进表,太上皇后不欲追究前事,今上亦有宽恕之心,此刻闻她病逝,上皇不免与左手叹息:“我记得,老大媳妇很喜欢那个孩子。”
大明宫总管戴权宽慰道:“贾家检举时,她已卧病多日,皇上是有心宽恕的,听说贾家对她也十分上心,拖了这许久,听说前两日是有好转的,反复了两回,还是不幸辞路,原是她无福,主子何必伤感?”
这便不是皇帝或贾家的首尾了。上皇又问:“甄贵妃知道么?”
“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回过了贵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