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是了,他们不是也才刚认识吗。
不了解也很正常。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心中空了一块,就好像一本他很喜欢的并且一直在追的小说突然走向完结的那一刹那的感觉。
怅然若失。
他点了点头,道:“那你休息一会吧。”
随后,他探身与前排的司机师傅沟通,把地址改成公寓的地址。
剩下的路程里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司机师傅没有开车载音乐,整个车厢安静到了一种落针可闻到地步。
夏长觉得车里面有些闷,刚刚没注意,现在车内那股若有若无的劣质香水味萦绕上他的鼻尖,令他无法忽视。
车内快要令人窒息的氛围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座椅他将车窗开了一条缝来透气。
在窗外混杂着新鲜空气涌入车内的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被海水冲到岸上的濒死的鱼,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渴求已久的水分。
所以他拼了命地汲取那点来之不易的水分,不过下一秒他就听到了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硬邦邦的,“这么喜欢闻车尾气吗?”
听得出来,这道声音的主人现在很不爽。
夏长侧首往身旁看过去,程烈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羽绒服上自带的黑色大帽子戴上了,整个脑袋窝在里面,像是故意不让人看清面容似的。
夏长知道对方心情不好,便也不同他计较,将车窗缓慢地升了上去,没有说话。
羽绒服太厚了,车内太闷了。
他觉得自己有点喘不上气来了。
可他不能开窗通风,毕竟他才说了那句话。
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小区门口。
程烈所在的那一侧靠近马路边,夏长先下了车,站在车门旁边等另外一个人下来,但程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从另外一边下了车。
夏长站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随后将车门关上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他们回到小区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周边的店铺大部分都已经歇下了,纷纷将灯灭了,除了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美宜佳。
北城的冬天很冷,尤其是在入夜的时候。
路灯下,夏长看了一眼快要将自己裹成黑煤球的程烈,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将手放进大衣的口袋里,道:“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你先上去吧。”
程烈的脸都快被风吹僵了,闻言抬眸望向对方,硬邦邦道:“哦,你不用告诉我的。”
夏长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嗯,知道了。”
程烈庆幸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把钥匙带上了。否则如果让他蹲在公寓门口等夏长回来,他宁愿一头撞死自己算了。
他将钥匙插入锁孔中转动,将门打开。
迎面而来的狂风吹了他一脸,他的动作呆滞了一下,下意识望向阳台。
阳台门大敞着,那里的衣服被风吹的散落一地。
这时,外面突然下起了倾盆暴雨,雨点猛烈地打在钢筋混合而成的水泥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鼓点的声音。
屋内没开灯,划破云层的紫色闪电将屋内照亮一瞬,随后又灭下去。
凌厉的风将雨水吹进室内,把掉落在地上的那些混在一起的衣物都淋湿了。
看这个架势,这雨很有可能越下越大。
可是夏长还在外面。
他的手仍旧按在门把手上,金属特有的凉意传入他的掌心,他的手紧了紧。
两秒之后,他抓起玄关上的雨伞往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