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徐燕卿毕竟是鼎鼎大名的才子,我从来面薄得很,只管把那张纸给用双手藏起来。
“你怎生如此小气,连给我看一眼都不成?”徐燕卿佯怒,之前还想他变得稳重了些,现在就伸过手来,抢我的纸张。我哪里争得过他,那抄了半张的纸就让他拿了去,便听他吟道,“送君折柳,君逢驿使,为我攀梅……”
他停下来,瞥了眼我问:“你知道,这是首什么诗么?”我自是知道,却听徐燕卿说,“这是个好诗,但意思不好,我方才回来,你怎么能又要送我走。”
我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燕卿见我着急,便走过来,双手自然而然地放在我的肩头上:“好、好,小君莫急,二爷不逗你了,来,我教你写另一首。”
我听到那声“小君”,脸上不觉一热。徐燕卿似是并无察觉,他重新摊开一张纸,拿起笔蘸了墨,就让我握着。我正是困惑,怎料,那只手便抓住我的右手,在纸上行云流水般地划过。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我一字一字念着,等他写到后头,方知何意。
写完之后,徐燕卿搁笔,我静静地看着上头的字。这洛阳纸极好,墨迹眨眼就干了。我伸出手,指腹无声地在那后面的字上轻抚而过。温热的气息从我耳后拂来,只听他沉声念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