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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如脆生生地“哎”了一声。

大公子还是不大放心小弟夫郎称药, 下午空闲时去柜台里待了一阵, 看着简如干活,发现他果然如伙计所说, 可靠得很。

闲下来时, 简如见大公子在, 就向他请教不大懂的, 大公子都一一指点了, 这哥儿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

大公子最近两年在考虑收徒,要不是简如年岁和身份都不合适,真是要动了收他为徒的心了。

吃完饭收拾好了, 李青兰回了屋。

大公子坐在他那摆了好多瓶瓶罐罐的桌案旁,正配置治跌损的药膏,他在里面添了两味化瘀的药材。

过了春节就一天比一天暖,再过半个月就该开化了,到时候地上泥水多,摔跤的比冬天下雪时还多。

那会儿正是李家医馆开义诊的时候,正好可以试试这种药膏的疗效。

李青兰进屋换了衣裳,就去给他泡了杯热茶端过来,他那桌子上乱七八糟,什么都没处放,她就先把茶杯放去别处。

然后过来桌旁帮他收拾那些瓶子罐子,大公子见了,忙抬手阻拦道:“别弄乱了,一会我自己收拾。”

李青兰咬了咬唇,说:“那茶给你放旁边了。”

大公子注意力在手里的活上,闻言就答应了一声。

过了一阵,李青兰洗完了衣裳,回到屋里时,见那茶还放着没动过,都已经凉了。

这会儿大公子终于忙完,他见进屋的李青兰两手冻得通红,赶忙站起身走过去,抓着她两只手捂在自己手心里,着急道:“不是说了衣裳都我洗吗,这么冷的天你碰冷水,身体怎么恢复得好?”

李青兰低着头,眼皮红了,“除了这些粗活,我还能干点什么呢。”

大公子皱眉,“你身子弱,本来就该多休息,又没人说你什么,你又何必这么想?”

李青兰泫然欲泣,“今天小如去了医馆帮忙,刚才吃饭时,你们都夸他,你都没注意到娘看他那眼神,满意得不得了,相比之下,这个家只有我一个废人。”

大公子眉头皱得愈发紧了,“你要想去医馆,明天便也跟着去就好,何必说这些酸话。”

李青兰强忍着眼泪,从他手中抽回两只手,“你们去吧,我不去了。”说罢,转身就去了床铺那边,和衣背对着外侧躺下了。

不让去要不高兴,让去又不去,大公子弄不明白妻子的想法,心里也有些懊恼,在原地站了一阵,干脆又回到桌案旁去摆弄他那些瓶瓶罐罐去了。

……

如此又过了两三天,简如空出半天没去医馆,在家收拾出来从里到外两套衣裳,又蒸出两锅酸枣糕来包上了,还有二公子补身的药材,他自己最近练的字也带了两张,还有前一晚写的信,一并收进包袱里。

李老夫人那边给锦容也收拾出来一个包裹,又额外带了些她爱吃的。

两个包袱被绑在马身两侧,小宁利落地跳上马,李老夫人不放心地嘱咐道:“告诉他们姐弟两一定注意身子,让幺儿一定多穿多盖,不能着了凉风。”

小宁“哎”一声答应了,正要驾马出发,李老夫人又追着道:“他们说了什么你都要记得清楚,回来一字不差地给我讲啊。”

小宁说:“老夫人,您就放心吧,我肯定都记着。”

马嗒嗒出了院子,李老夫人直叹气地回了屋。

锦慧跟在她后面,说:“锦丰以前出去给人看诊,在病患家里住了半月,也没见您这么惦记。”

李老夫人说:“那能一样吗,幺儿要是像锦丰一样无痛无灾的,我又何必这么放心不下,”说着,她便觉得心酸,“我的幺儿啊,从小便过得那样不顺心,这要是有个好歹,我这心里怎么过得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