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儿郎当道:“我在家,爹娘看着我都烦,还不如出去待着。”
说着,又打量着二公子,斜着眼笑,“这成了亲瞧着就是不一样,人是愈发精神了!”
二公子的反应相对冷淡,客气地笑着点了点头就算了。
这人便是李员外家老三,叫李应松,二十三四的年纪,长得瘦高,脸也过得去。李家人祖上应该相貌很好,只要沾了亲的,长相没有太差的。
二公子下了车,打了招呼,便不放心地往后望。
李应松眼睛便也往后面那辆马车上看过去了,见一个身体单薄的哥儿,被金婆婆从车上搀扶下来。
从他的角度,暂时只能看到简如完好的半张脸,他眼睛亮了一下,目光又往下溜,从露出来的光洁脖子,到系了腰带细细的腰。
等到简如踩实了地,扭头看过来时,露出来另外半张布满烧疤的脸,他不由得可惜地“啧”了一声,别开眼去,没兴趣再看了。
院子里丫鬟婆子的,热热闹闹地迎着李家人进了主人家待客的厅。
厅里,李员外夫妻和家里的家眷都在等着了。
进门照例是行礼问候,再送礼推辞,来回这么客套完了,才坐下喝茶说话。
有金婆婆在一旁指点着,简如犯不出啥错处。
李员外夫妻两颇有些夫妻相,都慈眉善目,身材富态。他们和简如毕竟见面少,说不上亲近,但不论是出于和李家的关系,还是怜惜简如的身世,待简如是很好的。
说了会儿话,员外夫人便张罗着大伙挪去饭厅吃饭。
二公子和简如坐一起,员外夫人不停给他两夹菜。
“锦童这次来,气色比过去好许多,一看就是小如照顾得好。”员外夫人欣慰地看着他们两道。
二公子看了一眼身边的简如,“这些日子,是让小如给我费心了。”
简如听了,扭头跟他说:“咱是夫夫,照顾你我乐意。”
二公子就看着他笑。
员外夫人一听,就捂着嘴儿乐,跟身边夫君说:“当初我就说小如这样的脾气,和锦童正合适,你看吧,小两口多好!”
李员外也说:“这就叫天造地设,天生的一对。”
桌上众人都笑,纷纷附和。
李应松也跟着心不在焉地起哄拍巴掌,眼睛却溜溜地来回扫视着一旁伺候的丫鬟,看了两圈,也还是那几张看腻了的脸,不由得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他旁边,孙玉霜听着众人说话,脸色不大好看,只闷着头吃饭,不言也不语。
李应松目光落到他身上,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的脚,面露不耐低声道:“少给我整那丧气样子,舌头让狗给吃了?好听话也不会说一句。”
孙玉霜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怨恨又愤怒,但只是一瞬,他就笑着安抚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之后,他抬头看向桌子对面的李锦童,笑着道:“许久没见大娘了,她老人家最近身体可好?”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他开口说话时,二公子端了茶杯喝水,正好没看到他看过来的视线。
这话问的又没提问的是谁,所以一时间竟没人答话。
是大公子及时接了话道:“娘她身体一向硬朗,劳你费心了。”
孙玉霜勉强笑了笑,眼皮垂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下,话题就转到了李老夫人身上,转而又提到锦和最近要回婆家了,员外夫人便说到时候要去李家送行云云。
用过饭后,残羹剩饭自有丫鬟婆子去收拾,李员外家伺候的人可比李家多多了,主人家和客人都移步去了花厅喝茶。
二公子被叫去同李员外下棋,大公子和员外家老三都陪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