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净的身体,被他染上浊色。
“皇姐发发慈悲,就当是我要死了,让我死也死个痛快。”出声是颤动的低语,透着些难以身边的沙哑和懒怠,像恳求又像急躁的逼迫。
他说着,唇间的气息吹在了她耳垂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月栀都被这无言的撩拨触得脊线发麻。
这感觉是那么熟悉,不听言语,与驸马邀她同寝前的亲密接触有什么区别?
难怪裴瑶告诉她:男人都是野性又不讲理的,不管是高高在上还是低贱如泥,血性上来了,都跟野兽差不多。
所以军中才有军妓,城中才有青楼。
而她眼中十九岁的弟弟,似乎因为她方才短暂的纵容,隐隐推开了那扇门。
“阿珩,别这样,你身上有伤……”
她努力想从他掌控下逃开,这里是佛寺,哪怕裴珩真有了什么不该有的绮念,也不该在这里,更不该是对着她。
月栀喘息着,给他咬着耳尖,只觉他的双手握得看似轻柔,实则箍得那样紧,她腾出一只手去抠,用尽了力气也无法撼动他分毫,急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眼泪落下之前,青年松开了双手。
月栀如蒙大赦,迅速从他身上起来,胸膛剧烈起伏,不知是羞涩还是厌恶的抬袖抹去了脸颊上湿成一片的涎水。
一双澄澈的眼眸蒙上水雾,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尴尬后退,“你好生养伤,我,我先走了。”
漫长的沉默里,裴珩如炬的目光始终盯在她身上,火热的吐息缓缓拉长,直到她被侍女扶走,身子里的火也没有熄灭。
他有些懊悔,不该这么着急,但又觉得自己非这么做不可。
他喜欢她,爱她,想要她,难道是很恶心的事吗?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
他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也让她明白,自己的真心不是孩子气的讨好,选择给他机会之后要面对的是什么。
裴珩心念着,掏出了藏在枕下的帕子。
如往常那般,将已经微微有些抽丝的旧帕子用得湿润,在花间飞舞的蝴蝶间,落下点点雨丝。
温暖的阳光照在院子里,月栀一从屋里出来,身上便洒来一片温暖,放松呼吸的同时,指尖又难以抑制地轻颤起来。
微风拂过,撩起她鬓边的长发,也试图冷却她依旧滚烫的脸颊和耳根。
可心跳在胸腔里猛烈地撞击着,砰砰作响,快得让她招架不住,只能紧紧攥着侍女的手臂,佯装无事,继续向前。
脚下的路从平整的砖石变为略带坑洼的山间石板路,头顶传来风吹枝叶的沙沙声,是走到林子里了。
“公主,您出了好些汗,回到一念堂,奴婢为您打水沐浴吧。”婳春小声提醒。
月栀点点头。
不被人说她也知道,昨日遭受刺杀之后,她又急又怕又气,又是去后山,又是在裴珩床前陪伴,衣裳没来得及换,发髻也松了,这会儿身上热的发汗,一定狼狈极了。
穿过密林的阳光变得斑驳而柔和,偶尔有一缕光线透下,带来微微暖意。
佛寺的静谧无法洗涤她的心,此刻脑海中全是方才那个粗鲁的吻——或许还是裴珩的初吻……
月栀脸更热了,心里乱的很。
自己是看着裴珩长大的,一闭眼就能看到他还是个小团子时的样子,怎会对她有男女之情呢。
她无法想象与他像寻常夫妻那样耳鬓厮磨、朝夕相伴,直至白头。
不只因为她把他当弟弟,更因为他是皇帝,无论是做他的发妻,和他的后妃们站在一起,还是做他的妃嫔,看着他和他的皇后站在一起,那些设想都让她感到一种荒谬的违和与无措。
她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凡对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