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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皇姐 春棠许许 145166 字 1个月前

片红云落在他眼中,像火星落尽干草堆,瞬间点燃了他所有压抑的渴求。

这样美的人儿,这样好的性子,如此高贵皎洁的人为他走下莲台,落入凡间,他怎会不为之心动,怎会不想得到她?

男人喉结滚动,手臂猛地收紧,将那截细腰箍向自己,将她更深地按向自己。

他关起半扇门,正要将人抱进屋里,却见她在他臂弯下羞涩的仰起脸,闭目等待,放平紊乱的呼吸,唇瓣微启,是女儿家无言的邀请。

只为这一刻的深情爱重,他愿为她一世守身守心,赴汤蹈火。

最后一丝犹豫被抛诸脑后,他俯身,带着全身心的爱意,赴去那抹红润。

只差毫厘,气息即将交融的刹那——

一股冰透骨髓的寒意自敞开的院门外汹涌袭来。

敏锐的直觉让梁璋猛地抬头。

门外,夜色沉浓,一道高大冷峻的身影静立在檐下月光未能照亮的暗影里,如同融入黑暗的修罗。

身后月光吝啬地勾勒出他身着织金黑袍的轮廓,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锐利如淬冰的刃,穿透黑暗,死死钉在他脸上,静默无声,却带着千钧重的压迫和骇人的戾气。

空气瞬间凝冻。

窥见皇帝眼中的愤怒,梁璋所有动作的僵在半空,沸腾的血液寸寸冷透。

他下意识想将公主藏于身后,却在对上门外人目光的瞬间,失了所有气力——那是一种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掠夺欲,绝不是弟弟对姐姐的夫君该有的情绪。

皇上没有将他看作臣子或是姐夫,而是……敌人,竞争的对手,只能被掠夺而无法反抗的弱者。

梁璋头皮发麻,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

那天茶楼将他赶走;将他宣召进宫同他说的那番话;甚至于他与公主的新婚之夜,皇上没有出现在筵席上,却在无人的深夜将他打晕,又同他说了那些话。

根本没有所谓的“情郎”,自始至终,公主身边的男人,就是皇上……

一场无声的对弈,结束在刹那之间。

梁璋试图以伦理规矩与裴珩博弈,争一争自己身为驸马,应有与公主相见的权利。

可在不能被质疑的皇权面前,他眼神中的一点反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又可笑,在那双冷冽凤眸的注视下,他的坚持动摇不定,最终只剩下狼狈与溃败。

他们是相濡以沫的温情,奋不顾身的相爱,哪怕冒天下大不韪也要在一起,自己只是个意外扯进他们感情中的痴人。

箍在公主腰侧的手,终是一点一点,不甘却又无力地松开了。

“驸马?”月栀不解。

她在等一个吻,驸马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下一瞬,身后有人一把的拽掉了她身上披着的衣裳,丢到地上,将一件更厚实,带着体温的披风披在了她身上。

月栀惊讶,侧身去看,在茫茫月光中看到了一个高大漆黑的模糊身影。

青年的玄色衣摆拂过门槛,带进一丝夜风的清寒,照进屋檐的月光照亮了他的面容,眉峰冷冽,沉静的眸色中是压抑的湿寒和满身快要溢出来的占有欲。

从院中走来,他再没看梁璋一眼,仿佛他只是一件碍眼的摆设。

所有的压迫感,全部的注意力都倾注在懵懂的月栀身上。

她因他的靠近而微微瑟缩,迷蒙眼眸眨了眨,看身后人,又看眼前人:两人体型相似,身上是相同的松墨气息,呼吸压抑,又都不说话……

月栀有些慌:“来人是谁?”

青年依旧沉默,下颌线绷紧,俯身一只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臂揽住她的后背,微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将她从另一个男人的身旁打横抱了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