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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皇姐 春棠许许 116949 字 1个月前

静安侯只是杀敌时热血上头,便毒发身亡,与静安侯相比,裴珩体内的毒性要轻很多,一来是他年轻体质好,二来,是那夜毒性隐发时,身边有人为他平息了躁动。

静安侯的死让计划失败了一半,皇帝许诺重利劝降,军中人心浮动。

别人不知道皇帝的真面目,裴珩却看得清楚,连亲儿子都容不下的人,怎么可能善待手下败将、降将。

他斩杀来使,整编军队,重用自己培植起来的亲信稳定人心,杀入皇城,直指皇宫,亲自踏入太极殿,站在皇帝的病榻前。

“逆子,你果然有不臣之心……”

十年过去,老迈的皇帝满头白发,形容枯槁,半倚在榻上,一双眼睛仍如鹰狼一般狠戾,死死的盯着他。

“你同你娘一般善于隐藏,攻于心计,边关苦寒都没浇灭你的野心,朕就不该心慈留你一条命,那时就该杀了你!”

裴珩看着他疯狂的模样,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内心毫无波动。

他将两颗死不瞑目的人头丢到龙床上,语气平淡,“父皇,两位兄长都在这里看着,还请您写下退位诏书,交出玉玺,以正大统。”

皇帝与贵妃的两个儿子,虽然平庸却是他最喜爱的儿子,如今统统都在他怀里了。

至于贵妃,虽是后宫妇人,却也是不得不除的政敌,裴珩没有自己动手,交给了底下人去杀,此时已经与她两个儿子的尸身在一处了。

“贵妃和两位兄长都已经上路,儿臣知您宠爱他们,必然舍不得同他们分开,待您殡天,儿臣会将您和他们埋在一起,叫你们在地府团聚,再享天伦之乐。”

闻言,皇帝气的头痛万分,双手狠狠的扣在床沿,身子一颤,呕出一大口血来。

“你这畜牲!他们是你的亲哥哥,贵妃又何曾亏待过你,你怎么下得了手!”

为何下不了手呢?

裴珩冷笑,“父皇教我仁善顺从,我学会了,父皇教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清除异己、斩草除根,我也学会了……我还会父皇的字,可要写给父皇看看?”

皇帝睁大瞳孔,眼前阔别十年的儿子,从乖巧懂事,温润知礼的孩童,变成了一个冷血狠毒的畜牲。

……变得越来越像他。

皇帝心中一震,最后一点倔强的心气也没了,身子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饮下此生最后的悔恨。

裴珩屏退其他人,用一条黄玉带,亲手送了皇帝最后一程。

临死之前,皇帝仍然瞪着那双浑浊的眼睛看他,仿佛在宣告自己身为帝王的尊严不会因为他的摧折而磨灭。

裴珩只觉得好笑,看着人慢慢断气,声音低沉道:“贵妃临死前已经交出了玉玺,退位诏书我也已替你拟好,你以为你对我很重要?不过是只固执又自以为是的病虎罢了。”

太极殿里回荡着两声艰难的吐息,像投进水里的石头,挣扎片刻,很快没了踪影。

他走出太极殿,长阶下是千军万马。

尸横遍野的戈壁滩上,裴珩踏上蛮族的尸堆,他高举旌旗,虽未加身皇袍,也已是三军人马中不可撼动的常胜王。

留下些许人马打扫战场,他跨上马背,在血红色的夕阳余晖中赶回燕京城。

下马卸甲,取下佩剑,擦去脸上的血痕,踏进熟悉的小院。

家中仍是他离开时的样子,院里有他留下的御林军保护,随行的太医和军医正在灶房里煮药,看到他来,太医忙起身来回话。

裴珩着急地望向堂屋里间的方向,停步问太医,“她的眼睛怎么样?因何失明,要吃什么药?等多久才能痊愈?”

太医伏低了腰身,“回殿下,姑娘因常年劳累眼睛,头部又遭受重击,脑中淤血压迫眼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