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抱紧孙雯洁的腰:“我知道,您是为了我才忍到现在。”
“但比起一个完整的家,我更希望你过得开心。”
舒悦把脸贴在母亲心口:“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女儿的话像一把钝刀,缓缓剖开孙雯洁强撑的铠甲。
她没有回答,关上了灯,抱着女儿躺下:“睡吧。”
孙雯洁像哄孩子似的,有节奏地轻拍女儿的肩膀,
母亲的气息让人心安。
舒悦的意识渐渐模糊。
朦胧间,轻柔的吻伴着一滴滚烫的泪,落在她的额间,
——
第二天早上起来,舒悦的眼皮有些肿。
她拿冰块敷了几分钟,对着镜子照,确定远距离看不出来,才背上书包去学校。
舒悦到教学楼时,碰见刚打完球的沈淮桉。
她不想让沈淮桉看见她肿起来的眼睛,假装没看见他,低头往前走。
沈淮桉看出舒悦故意躲着他,没说话,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这时,身后的郑邦远快步绕到舒悦面前,拦住她的去路:“哟,这不是我班的英语小学霸吗,怎么不敢抬头,是不是你爸搞外遇不要你,你眼睛哭肿了?”
郑邦远也选了文科,和舒悦分到一个班。
巧合的是,舒悦家邻居搬走,新来的住户是郑邦远一家人。
郑邦远忌惮舒悦那一脚,不敢和她当面刚,但心里却一直记恨。
老房子隔音差,昨天晚上舒悦爸妈的吵架声,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想了一晚上,决定借这个事好好刺激舒悦。
果然,舒悦听见郑邦远的话,脚步一顿,抬头,漆黑的瞳孔里凝着一层冰:“你说什么?”
郑邦远笑得很贱:“昨天你爸妈吵架我全听见了,你爸有外遇,那人还怀孕了,他要和你妈离婚。”
“而且,”他故意停顿,舔了舔嘴唇,“他说你们母女是拖油瓶。”
听到这些话,沈淮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正要上前,抬手往郑邦远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招呼。
突然,舒悦把他推到身后。
她一把扯下肩上的书包,抡圆了胳膊砸向郑邦远。
书包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结结实实砸在郑邦远胸口,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没等郑邦远站稳,舒悦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左手揪住他的衣领猛地往下一拽,郑邦远惊恐地瞪大眼睛,整个人被狠狠掼倒在地,后背着地时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你爱听墙角?”
舒悦的声音极寒,右拳带着风声砸下去。
“还爱传闲话?”
第二拳紧随而至,重重地砸在他嘴角。
郑邦远的脑袋猛地后仰,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冷的瓷砖地面。
舒悦一拳接着一拳砸在郑邦远的身上,每一拳都带着从昨晚积攒至今的滔天怒火。
她眼眶通红,睫毛剧烈颤抖着,却倔强地不让一滴眼泪落下。
沈淮桉僵立在原地。
他看着这个平日里说话柔声细语的女孩,此刻像只被激怒的小兽,挥拳的姿势生涩却狠决,把所有的委屈、愤怒都化作了拳头,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惊的戾气。
沈淮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疼。
他冲上前去,死死摁住挣扎的郑邦远。
郑邦远杀猪般的惨叫声在教学楼里回荡,很快引来一群同学围观和拉架。
有人认出舒悦,忙去办公室叫来了李婷玉,众人费了好半天才把舒悦拉开。
三人被李婷玉带到办公室。
没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