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起身,她听见屋外有炒菜的声音,一股饭香味涌进鼻腔。
她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裳,朝着外面走去,然后她就看见薛从澜拿着锅铲在炒菜。
祈愿走过去,抬起手来,在他眼睛前面晃了晃。
薛从澜感受到她,知道她要问什么,他说:“我的眼睛还没有恢复。”
“不过近日好像可以看到一些白光,只是看不清人罢了。”
祈愿说:“那你还起来做菜,你这眼睛受得了么?”
祈愿这话刚说完,便见薛从澜手上划了一个口子,“这是怎么弄的?”
“方才做菜,不小心……”
“便弄伤了。”
一个瞎子做菜,祈愿可想而知有多难。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
祈愿忽然觉得有些哽咽:“我觉得自己也不算什么很坏的人吧,更没有想要把别人的真心踩在脚底下,以此来获得什么优越感,你没必要这样……”
“我只想让你的眼睛尽快恢复,你安安分分的,什么都不做,就很好了。”
薛从澜只当没听见似的,他说,“那你帮我端个盘子过来,饭好了。”
祈愿“哦”了一声,然后还是帮了他。
薛从澜问她,“好不好吃?”
祈愿说,“倒是好吃的。”
“你怎么做到的?”
“把盐控制的恰到好处。”
毕竟,他看不见用量。
薛从澜只回答了她两个字:“感觉。”
这六年间,他独自一人在外寻找祈愿,很多时候并不方便在外面用饭,更或者,会有人在他饭菜里下毒,他不能完全避免,便只能自己想办法去觅食。
而刚开始,他也无法感知用量。
没有味道的,齁咸的,太辣的,或是全部都是土味的食物,他都尝过。
一次次的经验教训,教会了他在极端的情况下,做出来好吃的饭菜。
何况,这次,他比任何时候都用心。
祈愿一边吃,一边夸薛从澜的厨艺好,“等你以后眼睛恢复了,天天给我做饭吃,好么?”
“嗯。”
“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一边吃饭,祈愿一边好奇地问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话说,观贞太子和张贵妃现在是什么关系?他们母子还是水火不容么?”
薛从澜听到这儿,抬眼看向祈愿,“这些消息,你全不知道么?”
“不知道。”
薛从澜疑惑地蹙了下眉头,这些消息并不是什么隐晦不可言的事情,江湖上都传遍了,祈愿不可能不知道。
即便她所在的地方偏远,也不能六年里,一点风声都没听说。
她到底去了哪里?
薛从澜一边疑惑,过一会儿,又解释给祈愿听,“北境平定不久后,观贞太子主动请缨,前往北境处理后续的事宜,这几年,他一直在北境。”
“先帝于三年前驾崩,张贵妃逐渐掌握政权,成了大周第一位女帝。”
“母子二人进水不犯河水。”
祈愿听到这件事儿,不由得兴奋起来,“张贵妃成女帝了?”
“不对,现在不能称她为张贵妃了,应该称呼她为陛下。”
“当年宣德太子就是为了阻止她成为女帝,如今来看,什么邪门歪道,都争不过真正的实力。”
祈愿问:“那观贞太子是不是也是逐渐意识到了这一点,才学会放手,自愿退到北境的?”
薛从澜“嗯”了一声。
“这事儿,我回头要与阿姐好好聊一聊。”
薛从澜还说:“她登基之后,并没有废除观贞太子,若是日后她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