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就不能得公子一个怀抱呢?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啊。
看着小虎泪眼汪汪的模样,周盈只侧过头去。他实是不喜欢人间这些情爱之事,奈何总会有人自己撞上来。
尝七情者,自戮矣。
细雨绵绵,打乱了芭蕉叶的自持。雨水顺着屋檐滑落,直至溅在地面,扰了脚步。
收回伞。张仲景将视线从跪在外面的人身上转移到了屋内。他见白衣人此时躺在榻上,闭上眼,好似小憩。
只是脸色苍白,安睡之间,眉间隐隐蹙起。
这不是好症状。
他步履放缓一些,将药箱轻轻搁置在桌上,见周盈还未醒来,便也不急,看着屋外雨水唰唰而落,水汽氤氲间,淡淡的冷香令人神灵清明。
察觉到有人靠近,周盈只睁开眼,一瞬间的茫然过后,便是清澈深邃的黑眸直视。
张仲景给他披盖薄被的手收了回来,转身便在凳子上坐下,手娴熟的打开药箱。
“今日如何?听闻盈丰商行有人捣乱,莫不是让你心烦意乱至此?”
周盈手拢了拢还在腰间的柔软薄被,垂眸不答。
“伸出手来。”
谨遵医嘱的听话病人便安静伸出手去。衣袖掀起,白腕紧接着便被扎了一针。
“嘶…你不能轻点?”
周盈垂眸,只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间是少有的示弱和责备之意,实是对方下手太重了些,而这身体又脆弱的不像话。
张仲景手一顿,看了他一眼复而继续施针,只不过这会儿的力道确实放缓了些。
“我这是让你多活几年,你反倒来怪我了?”
侧着头,带着几分倦意的人眼皮子有些迟缓的抬起,他哼笑一声。
“我怎么觉得你在公报私仇呢?”
“贫嘴。少说些话,你还能再多活几天。”
周盈闭嘴不再说话,他实是有些倦了,再加上近些日子事情多,着实让他费心不少。
随着施针的手放松,淤血被擦去。
张仲景这才抬起头来开口道:“你那小厮是惹你生了什么气?这大雨天跪在外面的,怕是要染了风寒。”
坐靠在榻上的人转头向外看了看,神色淡淡,并不在乎于此。
“没有什么气,也没有什么错。只是他想跪,就随他去。”
周盈是吃过心软的亏的,还不如干脆利索一刀斩乱麻。他也不太明白,为何稍温和一些,就总有人会越界。
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也懒得想了。
这还真是无情至极的话。张仲景想起最初,此人病重之时,还是那小厮匆匆找了他来治病的。
“怎么?医圣大人是于心不忍?还是觉得我铁石心肠?”周盈便只是笑了笑,看着外面跪着的小虎,不可察觉的蹙了蹙眉。
他素来讨厌麻烦,而七情六欲,是他觉得最麻烦的东西。远比林拂柳等人给他闯下的大祸要麻烦。
神于天地而言,是法则的执掌者,使命便是维持于秩序周转,纵使身死道消,亦不足惜。
试想一下,若是财神爱上了凡间之人,把所有的财富都只给予此人,那这得是多大的祸事?
所谓愈强大者,则愈不必拥有七情六欲。这不仅是保护凡人,也是警告于诸神的谶言。
“我只是不忍心于一个人,在我的面前跪出毛病来。”张仲景开口道。
白衣人手捋了发丝,转头看向张仲景,突然开口道:“这孩子大了留不住啊…我这里是没他的位置了,听说你那边缺人,不如送到你那儿使唤几天?”
“小虎虽看起来调皮,但做事还是靠得住的。”
“……”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