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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此刻难得的平静,就会惹的沈先生不快, 符叙垂下眼睑,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遮住了里面翻涌的恐惧, 做好了迎接盛怒的准备。

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滑过脸颊, 符叙自己都没察觉到什么时候哭了, 直到沈楼尘的指腹轻轻擦过他的眼角, 常年训练的手掌有一层薄茧, 刮的符叙产生微微痛感。

“哭什么。”沈楼尘的声音听不出火气, 反而比刚才更沉了些,像浸在温水里的玉石,“我只是问问。”

符叙猛地抬头,撞进沈楼尘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冷意的眼睛此刻竟映着客厅内暖黄的灯光,像融化了的琥珀,里面清晰地映出他自己狼狈的模样,符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喉咙里的哽咽堵住,只能发出细碎的抽气声。

他知道,沈先生一定察觉到了,只是没有戳破他。

为什么?

沈楼尘忽然俯身,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泪痕未干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符叙从未感受过的耐心,“吓到了?”他问,语气里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懊恼。

符叙怔怔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和他预想的任何一种反应都不一样,没有斥责,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丝暴怒,沈楼尘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脸颊上,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熨帖着他冰凉的血液。

“宝宝?”

这个称呼像一道惊雷劈在符叙头顶,让他浑身一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符叙猛地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玄关柜上,发出轻微的闷响,“沈,沈先生,您……”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泛起热气,眼神慌乱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您不能这么叫……”

沈楼尘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目光落在他微微颤抖的唇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忽然想起下午林云舟来家里时说的话。

那时他刚处理完一份紧急文件,靠在书房的沙发上闭目养神,林云舟带着医药箱进来,熟稔地给他做常规检查,冰凉的听诊器贴上胸口时,他听见林云舟叹了口气:“你最近是不是又用强效抑制剂了?”

沈楼尘深吸一口气:“没有。”

林云舟疑惑出声:“可你身上明明有抑制剂残留。”

沈楼尘缓慢睁开眼,眼神微微一凝:“我没有用过。”

“阿尘,你这样不行。”林云舟叹了口气,认为沈楼尘是在掩饰,声音带着医生特有的严肃,“特效对你来讲抑制剂是有副作用的!”

尤其从针孔来看,这明显还是黑市里效果最强的那种,这种抑制剂会损伤你的记忆中枢,尤其是你这种本身就有信息素紊乱症的情况,每用一次,都会让你的记忆出现断层的。”

沈楼尘看着林云舟在病历本上记录着什么:“我会查清楚的。”

他之前就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在他失去记忆之前只回了一趟老宅,问题一定出在廖佳致身上,只是之前的太多记忆根深蒂固,现在的他一时间还无法分辨。

“我研究过一批抑制剂,副作用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林云舟放下笔,推了推眼镜,“人体有自我保护机制,会自动美化这些受损的记忆,规避掉那些可能带来痛苦的部分,形成一种……嗯,一种内心坚信但未必符合逻辑的记忆,就像你前阵子躲在实验室那周,对外界的一切都很冷漠,说话的语气完全像变了个人,其实就是大脑在保护你,让你暂时隔绝掉那些可能引发情绪波动的人和事。”

“我不记得。”沈楼尘答道。

林云舟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我还把那批抑制剂邮寄给你了,你当时说收到了,怎么,你不记得了?”

沈楼尘努力思索着,可脑子里完全没有这段记忆,实验室……

许多回忆犹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