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想。
只是……
“抬起脸来。”裴文宁手掌托起白月澄的脸颊,双手解下她脸庞的面纱。
白月澄把脸轻轻靠在裴文宁手心,眼望着她,眼泪簌簌滚落。
“别哭了。”裴文宁指腹蹭了蹭白月澄湿润的脸颊,心中难言的生出一股悲悯。
或许也是对自己的悲悯。
裴文宁做了这辈子从未做过的一件事,她拿起那块被眼泪浸湿的面纱戴到了自己脸颊。
谪仙如玉的面庞隐入半透不透的面纱,垂下的眼神神性悲悯,嗡嗡作响的宴席突然噤了声。
白月澄匍匐趴入裴文宁怀中,鼻尖嗅入沉稳的木香,借着这片刻的躲避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可惜她真的不太擅长被刁难的剧情。
武从筠、袁满的脸彻底黑了下来,本想让白月澄丢人,结果倒显得她们像一对苦命鸳鸯,而且裴文宁居然会抱白月澄!而且那面纱已经沾了白月澄的□□,裴文宁居然不嫌脏直接戴在了脸上!
朝中谁人不知裴文宁有洁癖?握人要用帕子垫手,被碰触的衣物要用掸子掸多下。但是现在……
明明是让白月澄成为笑话,但是好像她们全都变成了笑话。
袁满眼底彻底阴翳,转身同身旁的侍女低语了几句。
武元宣拍拍手召回大家的注意力,为白月澄打了圆场,“今日宴会,本是为了庆贺佳节,增进情谊,怎可如此言语伤人?这面纱虽样式相同,但白小姐仪态端庄,岂是舞娘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武元宣温和地看向白月澄,说道:“白小姐莫要放在心上,来,到我这边来,与我一同欣赏这丝竹之曲。”
白月澄感谢武元宣为她解围,只是她若过去,稍后谁来帮裴文宁化解催情酒的剧情?难道这里也讲究剧情的不可抗力?
裴文宁不懂白月澄的担忧,只当她还在害怕刚刚的事情,安慰道:“去和殿下一起欣赏宴会吧。”
“……少喝酒。”白月澄希望裴文宁可以听懂,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从武元宣身边回来,希望裴文宁能够躲避掉这一劫。
宴会继续,悠扬的丝竹声中,添酒的丫鬟走上来斟酒。
“诸位!”武元宣端起琉璃酒杯,神色亲和,“来,本宫敬各位一杯。今日且把烦恼抛却,尽情畅饮,莫要辜负这良辰美景!”言罢,武元宣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利落洒脱。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附和声,杯盏碰撞声连绵不绝。众人纷纷起身,或豪爽畅饮,或优雅浅酌,脸上笑意重新活络起来。
白月澄视线紧盯着裴文宁,望着她同众人一起喝尽了杯中的酒,祈祷这杯酒中没有催情散。
“怎么心神不宁?”武元宣侧头问白月澄,“还在忧心刚才的事情?”
“谢谢殿下关心,已经好多了。”白月澄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今日参加宴会就要开心。”
“这样想就对了。”武元宣举杯,白月澄连忙举起自己的酒杯。
一连两杯酒水下肚,白月澄这具身体已经有些不胜酒意,她抬手想要扇扇风,突然视线注意到裴文宁耳后的色泽不对,而且她抬手松了松领口。
“瑾之姐姐,你这里被哭湿了,我刚让人去取了干净衣服,我带你去换一下吧。”袁满从一旁走进裴文宁,伸手指了指她胸膛刚刚抱白月澄时被染上的眼泪。
裴文宁低头看到胸口的眼泪,刚刚紧张氛围下被压下去的洁癖再次发作,她眉头皱起,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样也不太雅观。”袁满说道,“跟我走吧。”
裴文宁站起来跟在袁满身后,正好她也有些热,想去外面透透风。
白月澄想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