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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舒木峰双手交握端正坐着。

他看着舒琼走进来,径直在对面椅子上一屁股坐下。

舒琼坐下时摸了把黄花梨木椅那宽大沉厚的扶手,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环境。

舒木峰似乎格外偏爱木制家具,这让整间书房都隐约充斥着一股沉稳且极富阅历的自然香味,与纸质藏书散发出淡淡的油墨香相得益彰。

舒琼视线扫过占据一整面墙的大书柜。

这里平时有佣人打理清扫,不会有灰尘,但过新的书籍外表仍旧昭示着其主人只是将它们拿来填充脸面、实际并不受宠的事实。

她暗自嗤笑一声,书房的布置陈设稳重得体,与舒木峰本人浮躁虚荣的性情相去甚远。

这是一个爱面子,喜欢做表面功夫的人。

见她坐下后也不说话,舒木峰先沉不住气了。

此刻室内只有他们两人,他稍微柔和了表情,好声好气开口:“小琼啊……”

听见这个称呼,舒琼已是略微蹙眉。

舒木峰“关切”道:“你不要恨祖父,过来人的良苦用心你要多体谅体谅啊。我都是为你好,以后你表哥继承大业,你和敏敏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你是高材生,血浓于水的道理不会不懂……”

舒琼听得直反胃,勾起点“我倒要听听这老登还想说什么”的兴趣来。

她点点头,假装被亲情牌打动:“姥爷,道理我懂,可我是军校生呀。按照惯例,以后都是要进军部的,生死都豁出去了,管不了什么家族的事。”

舒木峰见有戏,更加觉得这小兔崽子是吃软不吃硬,心中一喜便趁热打铁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祖父我啊现在也想通了,绝对支持你追逐自己的机甲梦想。只是我们舒家主脉人丁不兴啊,你和你表哥表姐每个人我都放心不下……唉,我老了,愈发为你们几个小辈操心啊。”

舒琼阴阳怪气地捧读:“哇,姥爷,您好关心我们啊,我好感动呢。”

舒木峰深沉叹气,其实并不在意舒琼话中真假,道明这出“好祖父好孙女”戏码背后的目的:“所以祖父就直说了,我和你爹也商量过了,你去军部前把婚结了吧,留个后,想必你妈妈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

舒琼虚假的微笑维系不住了,垂下头,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怎么还有脸提自己舒辞女士。

舒木峰的话里话外都写满了利益。

或许在这位生意人看来,舒琼对家族剩下的价值就是找一个于家族有助益的联姻对象,争取在她毕业去军部前榨取完最后一丝好处。

毕竟一旦舒琼从联军大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舒木峰就很难再管到她了,舒家的手目前还伸不到军政权利阶级。

舒木峰以为她在认真思考自己的提议,语气更柔和了几分:“这样,明天舒家会举行一场晚宴,名义上呢是你的生日宴。其实祖父已经提前邀请了一批年轻的世家才俊,为的就是给你一个惊喜,其中有几个的身份比较重要,我跟你介绍一下,你可不要丢了舒家的脸面……”

舒琼垂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看。长睫笼出大片阴影,她的表情有些莫名:“哦?我一个从小不被舒家抚养的野孩子,能代表得了舒家脸面?”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

舒木峰笑得和蔼,脸上的褶子一圈圈皱起,像腐朽的枯木,“你是担心自己学不会上流社会的礼仪?没关系,待会儿会有人来教你。”

舒琼抬头看见他的嘴脸,顿时有放把火将这枯木燃烧殆尽的冲动。

半晌,她压抑住情绪,拉开书房门,面无表情地离开。

下到一楼,只见到舒宣贺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和助理打电话:“当然挑最贵的……嗯,之后你再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