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脚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右侧是教学楼，放眼望去数不清的教室。

S大的这个松江校区不算大，但也不小，如果一栋栋找过去，找到天黑都找不完。

喻止一边往前快走，一边问田乐菱：“这些教学楼，哪些有养菌的实验室？”

田乐菱想了想，对他说：“几乎每一栋教学楼都有。”

“我们要一栋栋找过去吗？”

喻止没回答她的问题，扫视身侧的教学楼：“先过去看看。”

黏菌很聪明，知道自己无法在阳光下暴晒，便想方设法吸引他们进去。

以它的聪明程度，不可能直接暴露污染源的位置，它肯定也知道自己1+1=1，只要一部分黏菌吞噬了他们污染了他们，就等于污染源做了一切。

污染源只需要待在一个他们很难找到的地方，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难以被找到的地方，要么是这些楼的某一间不起眼的教室，要么是逆向思维，是一栋让人暂时无法将其与黏菌联想在一起的建筑物。

喻止瞥了眼田乐菱的后脑勺，大步向前。

他们没有时间仔细地排查过去。

只能用排除法。

“这栋有实验室吗？”

田乐菱点头：“有的，我来上过课。”

“9号楼也有。”

“7号楼的实验室好像在三楼。“

每走到教学楼边上，田乐菱都会提醒。

“这栋也有。”

“这里也有的，几楼我不记得了。”

越往南走，越靠近他们来时的学校大门，身上就越有一种不悦的黏腻感，像是剧烈运动出了一身汗，衣服因为汗水紧紧贴在皮肤上，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拉扯衣服。

陆黎明下意识地去扯领口，摸到自己的皮肤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解开了领口的几颗扣子。

他扭头看向喻止和田乐菱，田乐菱察觉到他的视线后，也扯了扯衣服，轻声说：“有点热。”

走过了四栋教学楼，喻止一栋都没有进去。

走到第五栋教学楼边上的时，田乐菱忍不住问：“我们不用进去吗？”

喻止继续往前：“先去前面看看。”

“最前面那栋楼的风格和教学楼不一样，是什么楼？”

田乐菱：“是行政楼。”

说完，她指了指身侧的教学楼：“这栋楼也有实验室。”

喻止敷衍地应了声，脚步都没有停一下，直直地朝着前面走。

田乐菱看着他的背影，转而看向一直不吭声的陆黎明，小声问：“你不好奇他在想什么吗？”

陆黎明扯着衣服，奇怪地看她：“好奇什么？”

田乐菱犹豫地问：“喻警官为什么认为污染源会在实验室里？”

陆黎明理所当然地说：“黏菌是菌啊，肯定养在实验室里，总不能养在田里吧？”

田乐菱沉默片刻，又说：“闵鸿光这个污染物就不在实验室啊。”

陆黎明想都没想地说：“所以他不是污染源。”

田乐菱：“？？？”

她的疑问是为什么那么笃定污染源会在实验室！

怎么就变成不在实验室的黏菌肯定是不是污染源了？！

这是装傻还是真傻？

陆黎明：“你想不明白吗？”

“喻哥说污染源在实验室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只要记住结论就行了。”

“就像1+1=2……”

说着，他话音逐渐低了下去。

陆黎明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喻哥根本就没说过污染源在实验室，只是问了哪里有养菌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