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从左侧的教室挤出来，有的从右边的楼梯挤过来，它们一靠近，站在最前面，也就是原本距离嘴唇人老师最近的几个无脸学生被挤撞地向前，然后被嘴唇人一口吞进了嘴里。

“门出不去了，”喻止开枪的同时，飞快地对左飞扬说，“左边的墙，用异能，教室里的污染物应该都出去了。”

左飞扬一个箭步冲到墙边，使用异能。

喻止不停地按下手枪扳机，三枪打断了其中一个嘴唇人的脖子，但另外几个嘴唇人像吃完西瓜吐籽似的吐出了一个个脑袋大小的嘴唇。

嘴唇人变得更多了。

喻止杀一个，它们能吃出四个。

杀的速度远不如嘴唇人吃了吐的速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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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空中除了枪声，便是嘴唇人的咀嚼声，枪声停顿的时候，它们的啃咬声愈发清晰，令人头皮发麻。

嘴唇人老师们吃得癫狂，硕大的嘴唇乱甩，口水四溅，已经伸到最长了的脖子又往前伸了一截，发出“咔咔”的颈骨被拉扯的声音。

“走！”左飞扬喊了一声。

墙上出现了一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洞。

办公室隔壁是教室，教室里没有污染物，无脸学生全都在走廊上。

喻止一边开枪一边靠近墙壁，等陆黎明走过去了，他拉住墙边的办公桌，钻过大洞的刹那猛地将办公桌拉了过来，堵住洞口。

“嘭”的一声，咬上来的嘴唇人狠狠地撞到了墙上，几颗白厉厉的牙齿掉到了地上。

喻止转过身，左飞扬已经在对面的墙上开了一个洞。

隔壁也是一间空教室，这一排全都是教室。

教室里没有污染物，走廊上的无脸学生虽然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但只是转过了脑袋，用没有五官的脸面对着他们。

左飞扬快步往前走，自责道：“我刚刚应该直接清除那些老师。”

喻止：“是我让你困住了就行。”

“比起污染物，更重要的是污染源。”

左飞扬穿过墙，走进下一间教室，苦笑道：“如果我能在困住它们的同时就清除……”

他的声音沙哑虚弱，喻止多看了他两眼，又往后看了眼。

他们穿过了三间教室，墙上的洞也一个比一个窄。

大概是因为受过了重伤状态不佳，左飞扬全然不复在街上肆意使用异能的模样。

身体状态和精神污染息息相关，身体越差，越容易受到精神污染，精神状态越差也是同理。

喻止非常怀疑左飞扬还能不能坚持到他们找到污染源。

左飞扬还在说：“退步一说，如果我没有贸然带队进入学校……”

喻止漫不经心地说：“你要这么想的话，退一步说，有错的不是你，而是――”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便听见左飞扬匆匆打断道：“你没有错。”

喻止奇怪地看他，理所当然地说：“我当然没有错。”

左飞扬愣了愣：“？”

你刚刚难道不是准备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吗？

喻止重新说：“退一步说，有错的也是污染源。”

“没有它就没有那么多屁事。”

左飞扬陷入沉默：“……”

有、有道理。

喻止深谙与其反思自己不如指责他人的道理，继续说：“再退一万步说，难道盘古开天辟地就没有错吗？”

左飞扬：“？？？”

喻止拍拍他的肩，侧身穿过洞口，走进下一间教室：“小左，你记住。”

“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