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
逐晨从他怀里钻出来,摸了下他滚烫的额头,将外衣费劲地给他披上,为他把边角掖好,然后哆哆嗦嗦地去边上的人家那里敲门。
她想找点吃的东西,或是找点药来,揣着手向别人鞠躬问好,可是无人理会。
这样的时节,活着似乎是件极为艰难的事。
她还没走出多远,就被寻来的家人带了回去。梁鸿落听见动静,从昏迷中清醒,追过来阻止。
可惜生病的他力气太小,抗不过大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逐晨被他们带上马车,消失在街口。
逐晨见他的最后一眼,就是他趴在地上无力痛哭的画面。
被带走没多久,逐晨也开始发起了高烧。
领路的修士怕她传染给同车的孩子,又不想花钱给她治病,骂了声晦气,就将她随意丢在路上。
逐晨艰难爬起来,循着车辙,一步步往回走去。
她的步子迈得很小,走了许久也只走出一小段路而已,整个人东倒西歪的,在正要摔下去时,被一双手稳稳接住,抱了起来。
那人身上很暖和,轻轻将她环在胸口,周围就没有了风。对方将她放在软塌上,给她喝温热的牛奶,轻声细语地在她耳边讲话,为她擦拭冻僵了的手指。
逐晨的世界很迷糊,有一阵彻底陷入了黑暗,听不见任何动静,而后心脏炸裂般地开始跳动,连带着脖子上的青筋都在暴突,原已停止了流动的血液重新恢复了正常,给她的身体带来一丝温度。
等她重新睁开眼,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了。好像刚出生在这个世上,只知道自己要去见一个人,不能让他担心。
原来是……原来是他。好像真的过了太久。
逐晨睁开眼睛,听见外面几人在谈话,细碎杂乱的,快要争吵起来。
风不夜语气严厉地警告道:“你若要带她去魔界,我就一剑杀了你。决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