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耳钉?”
陶屿把攥在掌心的耳钉拿了出来。
女孩端详了片刻,有些惊讶地叫了一声,随即让摄影师把手机递给她。
“这个好像是我的。”
电话拨通了,对面是个年轻的男声,哈欠连天地问道:“大小姐,你又怎么了?”
“你起来了吗?你起来,到卧室里去看看,我那个红首饰架上,有一对笑脸耳钉……哎呀,第几层我忘了嘛,你就帮我看看,在不在。”
不管最后的答复是什么,听到这段外放的陶屿都觉得几乎可以下定论了。
信任就像河堤上的蚁穴,发现一丝裂痕的时候,距离决堤就不远了。
陶屿摊开的掌心里一直放着那枚耳钉。
电话那头翻腾了一阵,终于传来一声迷惑的:“诶,没有啊?”
菲菲证明似地把手机举到陶屿面前。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没找到,你现在急用吗?……”
没等那头说完,菲菲已经挂了电话,对陶屿说:“这个应该是我的,是她趁着帮我整理东西的时候顺走的,你是在哪捡到的?另一只也在你那?”
陶屿摇头,把手握住了:“我这只有一只,也不确定是不是她掉的,你有购买记录之类的吗?”
菲菲冷笑了一下:“我前男友送我的,到哪去给你找记录?”
一旁的摄影师“咻”地吹了一声口哨。
陶屿有些难堪,但还是把耳钉收了起来:“我已经在警局挂失了这个,我给你个地址吧,如果你确定是你的,到时候去警局取就可以。”
菲菲撇了撇嘴,别过脸,没有再接话。
再站下去也蛮尴尬的,陶屿把方元所在的那个分所地址和电话告诉菲菲,便转身快步回去了。
路上江风依然很清爽,她心情却很沉重,无论如何,她无法把今天听到的这个人的形象与记忆里的鱼采薇联系起来。
开着咖啡车旅行,尝试很多工作,与人为善,家庭和睦……这几乎就是陶屿为自己定下的初级目标了,但是却是假的吗?
回到车里,陶屿将耳钉包起来,今天就把它送到警局去吧,可能一早把它送去挂失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电脑一直在“叮叮叮”响个不停,陶屿这才想起微信的通知只响一边,待去看时,方元已经接连撤回了好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刚刚发的。
“我今晚不值班,我来找你当面说吧。”
陶屿回道:“好。”
退出界面,陶屿看到老板也给她发了三条消息,第一条:“资料看完了吗?”第二条是“今天下班前能有个草图吗?”第三条是隔了一会才发的。
“人呢?”
陶屿一惊,她差点忘了自己在上班。
勉力打开电脑开始做图,她的余光瞥见桌上的镜子,想到视频也还没剪完,在心里叹了一声。
这个老板的工作状态并不像他表现出来得那么平易近人,只是文字沟通了几次就开始电话催促,陶屿把手机略拿远了一点,以免虚拟的唾沫星子溅到自己身上。
听声音,并不是什么朗朗美少年的模样,她想象不出来在方元眼里这个人的少年时光。
一下午的时间马马虎虎过去了,陶屿心不在焉地远程打卡,等看到老板的在线标识暗下去,便退了软件,打开了鱼采薇的对话框。
“你晚上过来吗?我在江滩这边,可以顺路去买点菜做饭。”
隔了半个多小时方元才回复:“不用,我带你去吃饭。”
“好。”
距离方元下班还有一个小时,陶屿心知内勤的不易,但是这下班时间也太随机了。
又打开自己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