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去拉她,大妈自己走出来了。
“不要你们管!都是赔钱货,你们是一伙的!……”
骂声还在继续,刚刚好不容易烘得快干的衣服这会又淋湿了,与她有着同样自来卷头发的女儿拉住了她。
“先回去吧。”
这个女儿一直没有说话,即使现在也只是重复着一句毫无力量的话:“跟我回去吧。”
雨中的拉扯让陶屿看得胸闷,她把车门关上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在传进来,陶屿知道,这两人正在走远。
无力感让她滑坐到了车厢地板上,她一开始准备对另一个女儿说的很多话此时就像窗上的雨痕,消散在了新的雨幕里。
是很难的,陶屿心想。
在座椅上趴了一会,陶屿终于抬起头来,算了,何必为别人的故事流自己的眼泪呢。起身转动座椅,这会已近黄昏,她得尽快去下一个拍摄地点,也许能在明天早上最早进入景区。
车子从坡上下来的时候,陶屿又看到了那对母女,远远地看见她们就在红色小车的旁边争吵,两个人都面红耳赤的,她们的自来卷头发都在雨里炸着,像两只弓着腰的刺猬。
她摇摇头,驱车离开了。
路上的积水并没有因为这一个插曲减少,c城的路况坑洼多,比w城还要略糟糕一些,加上下雨,陶屿开得很小心。
之前的那个停车场就不去了,陶屿直接往书院的地方开,往过走的时候车渐渐变多了,有些车随意变道还不打转向灯,陶屿几乎和两辆车来个“碰头接尾”。
“难道是周六的缘故吗……”陶屿开车开得累,身体也觉得疲倦,今天从早到晚,可以说几乎没发生什么快乐的事。
她额头有些烫。
意识到不对的她没有到目的地就把车开离了主干道,停到了一个巷子里。
对房车来说巷子里其实不是一个好选择,一是房车体积大占道,违章被罚的可能性大;另一个是上一次的经验告诉她,巷子里人流杂乱喧哗,很难休息好。但是现在头一阵一阵疼,也顾不得许多了。
陶屿扶着走到后面,先给自己烧了水,又赶紧拉开柜子找药,糟糕了,她还没来得及准备常用药。
上一回的诺氟沙星倒是在,可惜不治头疼。
陶屿先是勉强坐了一会,感受自己的状态,直到她确定就是真实的头疼,并且伴随着身体的懒倦后,她搜索了最近的药房。
感冒灵冲剂一包加复方氨酚烷胺片一盒,48.99出去了。
拿到药的一刹那陶屿在怀疑自己,怎么会这么贵,进药店前她查过的,同名药有的品牌只要十几块,而这里两个都接近三十。
“只有这个。”店员面无表情地说。
陶屿知道多说无益,昏昏沉沉的脑袋让她只能马上付款,脚踏出药店的时候她突然想到自己以前交的医保,转念又叹气道已经断了两个月,而且跨省,医保恐怕不能用。
回到车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雨天的夜,即使有路灯也显得凄清。陶屿见两样都是西药,自己胃里又空荡荡的,便决定先弄点吃的填一填肚子。
冰箱里的西蓝花还在,陶屿把西蓝花一朵一朵掰开泡在水里,掰了一半,剩下的还放冰箱,又往水里加了点盐,毕竟西蓝花里的小虫子特别多,不泡是不出来的。
趁着泡西蓝花的功夫,陶屿尽量打起精神,把白天被弄脏弄乱的车厢清理了一下,雨天的鞋底带泥水,踩过地板就留痕了,陶屿换上拖鞋,把地擦了一遍,又给车里烧上热水,热气很快让小小的车厢里充盈着一种温暖。
等热水烧开,陶屿把泡好的西蓝花放进去,用筷子搅合了几下,直到深绿的西蓝花变得翠绿,便盖上盖子多煮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