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雷阵雨,再炎热憋闷的时节都是痛痛快快的。
可一旦到了冬天,这空气里的水汽就像是淬炼成了冰箭,那冷意能透过身体钻进骨子里,尤其是初春的夜晚,似乎比寒冬时更要冷峭。
戚年从充满暖气的车里钻出来,就一路哆嗦着到家门口,迈出电梯,戚年把双肩包勾进怀里,翻出钥匙准备开门。
一抬眼,先瞥见了挂在门把手上的一个精致纸袋。
“咦。”她惊奇地拎起袋子看了眼。
看到里面红艳艳的草莓,立即能够确认这袋草莓的主人——楼上的小哥。
中午她回来给七宝喂狗粮,接到他电话说要收一个到付的快递,问戚年在不在家,能不能帮忙垫付上。
她当时也没多想,金额也不多,顺便就帮忙付了放在楼下的存物柜里,把密码发给了他。
没想到……他今晚送了一袋草莓过来。
她把草莓抱进怀里,用钥匙去开门。
围巾太厚实,怀里又抱着一袋草莓,视线受阻。
戚年对了两次锁孔都没能对准,刚皱起眉,纪言信贴上来,从她的身侧伸出手,倾下身,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稳稳地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里。
钥匙在他手里旋了几圈,轻轻一声锁扣弹开的声音,他按着门把往下一压,推开门,“开了。”
他的嘴唇就在戚年的耳边,温热的鼻息洒在戚年的耳郭上,痒痒的……
戚年低着头,半晌只发出了一个“哦”字。
扑面而来的是空调的暖气。
这两天天气冷,七宝又不爱睡在垫子上,基本上全日开着空调打着恒温。
又怕太干燥七宝会不舒服,白天时戚年都会开着厨房的窗透气,等到晚上就在房间里放上加湿器。
刘夏来帮忙的时候感受过七宝的待遇,差点没把戚年按在沙发里一阵胖揍。
亏她以为二十多年的交情早已经不是一般的词句能够形容了,结果她的待遇还不如纪老师家的一条狗……
似乎是听见了七宝的声音,戚年压着声音叫它的名字:“七宝?”
七宝一直趴在门口玄关等戚年回来,从刚才听到脚步声就已经站起来,低头仔细地听外面的声音。
等听见戚年叫它,那尾巴立刻欢快地摇起来。等门开出能够容纳它身量的大小,立刻像一尾鱼一样,一摆尾巴就跃上来,格外熟稔地把双爪搭在戚年的手臂上地抱上来。
戚年被它撞得往后退了一步,膝盖撞到门口的鞋架,疼得龇了一下牙。
纪言信就站在戚年的身后,只来得及抬手撑在她的背上,“撞到了?”
“没事。”戚年摇摇头。
纪言信抬手把七宝从戚年的怀里拉下来,骤然看见纪言信,七宝那尾巴摇得就像是一个电动的小马达,转瞬扑进纪言信的怀里,鼻子亲热地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但显然……
纪言信对它撒娇的那一套并不那么喜欢。
不客气地再次把七宝拎下来,纪言信一个微带警告的眼神,十分见效地让七宝止住了往上扑的动作。
它委屈地“呜”了一声,不敢造次,就乖乖地趴在了他的脚边。
抬眼看了几秒,伸出舌头舔舔舔……
戚年被萌得心都要化成一摊水了,换鞋时,蹲下来摸了摸七宝的脑袋,“我先去给七宝弄狗粮,你陪它玩一会儿。”
七宝听到“狗粮”时,耳朵抖了抖,转头看了眼戚年,匍匐着上前,双爪紧紧地按住了纪言信的鞋子。
那力量,即使是纪言信,都感觉到了它的用力。
纪言信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搭在它的脑袋上轻轻地摸了一下,那指尖顺着它的鼻子落下来,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