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红嘴杏腮花翅鸟,右手边是通身白羽的粉嘴鸟。
这弟弟……多少比他拿不出手。
不过爱玩鸟对他们这种家庭来说,只是个不算奢侈的陋习就是了。
“干嘛?”
“看我的鸟,只花了三百两就抢到了!”
殷熠伏案长叹:“玩去吧,玩去吧。”
这个弟弟殷鲜不是个蠢的,只是老皇帝偏疼幼子,纵着宠着,却从未想着交付大统,长成这个在皇室中人畜无害的样子。
殷熠给先帝上了柱香,他跪坐在蒲团上,大殿空无一人,寂静万分:“皇兄,你真不守信,明明封了我当逍遥王的……”
等他回去时,小皇帝已经熟睡,怀中抱着小小的匕首,殷熠苦笑:“这么大一点,知道怎么用匕首吗?”
皇兄,你看呐,你儿子三岁都知道不拿刀睡不安稳。
殷熠叹息了一声,脱了靴子躺在小皇帝身旁,和衣而睡。
第二天小皇帝醒来时,给殷熠右眼了一个肘击。
“哎呦。小祖宗,大清早的你是想你皇叔陪你父皇吗?”
小皇帝殷繁往卧榻里侧窜了一丈。
殷熠揉了揉自己右眼,伸出手掌在眼前来回移动。
小皇帝生的玉雪可爱,眼睛微微上挑,平日瞧着就机灵,可这双眼睛里现在满是防备。
“皇叔,你……怎么在这?”小皇帝说话有些发抖。
殷熠静了一刻,就这么直直地看向三岁的小皇帝,他挥挥手示意殿中人出去。
一群人行礼鱼贯而出,还将门窗都关严,偌大的殿中,静谧的可怕。
“你们要去哪里?”
殷熠开口:“陛下,害怕吗?”
“朕……朕才不害怕。”
“陛下,害怕吗?”殷熠加重了语气。
“朕不……不害怕。”
殷熠将脑袋凑的更近了一些:“陛下,害怕吗?”
“朕不害怕。”
殷熠一字一顿问道:“陛下,害怕吗?”
“朕不害怕!”小皇帝大声回答,眼泪却是已经淌在脸上了。
“你在害怕,陛下。”殷熠缓缓握住小皇帝手中的匕首,却掰不过来,“臣也害怕的。”
小皇帝在榻上又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陛下觉得孤想干什么?”
“你想谋权篡位!”小皇帝高了两嗓子。
“那陛下要怎么应对?”
“来人!来人!”小皇帝当真要哭了,他在害怕。
这种猜疑而产生的恐惧将会每时每刻伴随着他,他拥有的太多,一个天下。
“不,陛下,你不能害怕。当我问你“陛下,害怕吗”时,你要放下你的恐惧,用你最不屑的语气和样子说,大胆,尔等也配。现在,重新回答我的问题:“陛下,害怕吗?””殷熠觉得疲惫。
“大胆……尔等……也配。”小皇帝依旧防御状。
“大点声,别停顿,别变音。”
“大胆,尔等也配!”
“尔等读轻一些,配的音读重一些。”殷熠点点头。
“大胆,尔等也配。”
“陛下,这是皇叔教你的第一课。”
“有先皇时,你是个孩子,孩子可以害怕。但现在你是一国之君,你不能让任何一个臣子看到您的惧色。”
“别说什么韬光养晦,小孩子三岁爱哭爱闹在百姓家也是正常,八岁哭也正常,可群臣凭什么信你呢?”
“三岁的皇帝韬什么光,养什么晦?”
“因为史书上有一个词叫“主少国疑”,你的恐惧就代表了你不配坐在那个位子上,就会有一群人想着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