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下,她抬手想擦拭,却根本没用。
因为两行眼泪还未擦干,便马上会有新的眼泪落下。
她声音哽咽:“顾危,我是不是要哭瞎了,怎么哭得根本停不下来了?”
“是这些象牙的粉末进你眼睛了。”
顾危出声,然后走去过扶住了她的肩膀。
刚才柳月牙一直沉默,他跟着担心,这会听到她的声音后,那种压在喉头的呜咽感才开始慢慢消散。
他弯着腰让柳月牙不要动,随后动作轻柔地开始吹起她眼睛里残留的粉末。
柳月牙鼻头的位置刚好是顾危的胸口处,她贴在那里闻了闻:“你今日吃的是金银燕窝还有阳春面。”
“狗鼻子吗,这都能闻出来。”顾危失笑。
他用过饭后分明换了一身衣裳。
柳月牙很得意:“反正我就是能闻出来。”
“你再眨眨眼,看还疼不疼?”
顾危从架子上取了毛巾沾水,拿过来给柳月牙仔细擦拭眼角。
豆大一颗眼泪落下,柳月牙感觉自己好多了:“谢谢,没有刚才疼了。”
顾危放开她,顺势坐到一旁,问起关键的问题。
“这象牙球解开后你看到什么了?”
柳月牙还不是很明白:“这就是解开了?”
“都成这样了还不算解开?”
柳月牙抿唇,之前看象牙球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在脑海中,并不全。那些景象形成的记忆太过庞大,有很多不重要的她都选择自动遗忘。
顾危又问她是怎么解开的,但柳月牙的回答很含糊:“我也不知道,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后,这个象牙球就开始开裂,再然后就全都碎掉了。”
她想想就心疼:“之前可没说把碎的给我,你那还有吗?再赔我一个新的。”
顾危永远能被柳月牙神奇的思路带跑:“天上地下,只此一个,多的没有。”
柳月牙就猜到他会这么说,起身拿过来一张纸,刷刷写上几个大字。
顾危侧身一看,只见上面洋洋洒洒写到:“顾危欠我一个象牙球,可折现。”
“来吧,签上你的大名,再按个红手印。你要是不想按手印,盖你的私章也行。”柳月牙记得顾危这放着各种各样材质的私章,有的是他的名字,有的字体太复杂,她也看不懂。
顾危拿过欠条,不肯签:“欠我一个象牙球?我才不欠你。”
“你欠我。”柳月牙把自己整得饥肠辘辘,半人半鬼,这时候幽幽地看着顾危,别提有多可怜了。
就是最黑心的老板看了她这模样,也会狠狠心把这欠条签了。
顾危开口:“欠条可不是你这么写的,这个我字你得写明具体是谁才行。你要不写个薛宝意?”
顾危把欠条递出去,他看着柳月牙为难的神色笑了。
他知道她不会在欠条上写薛宝意的名字,因为他欠薛宝意东西,和她这个柳月牙又有什么关系呢?
柳月牙赶忙说:“其实我还有个幼名,叫做月牙,不如我就写月牙吧。”纸上又添了几笔。
“夫人这幼名当真别致。月牙。”顾危把这名字在心里念了几遍,说出口后却带着调侃的意味。
他还以为柳月牙这辈子都会小心翼翼地顶着薛宝意的名号,没想到如今为了一个象牙雕,居然主动告诉了他名字。
虽然又是以幼名这样拙劣的借口。
柳月牙感兴趣了:“别致在哪?”
谁不爱听好听的,她倒是想听听她很喜欢的名字,在顾危这个巨富大公子口中是如何评价的。
“黄昏独倚朱阑,西南新月眉弯。这句说的就是黄昏时分欣赏弯弯纤巧的月亮。”顾危还等着听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