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官污吏还痛苦。
他们打斗的时候,柳月牙已经离笼子很近了,近到能闻到花花嘴里喷洒出来的血腥气息。
她接过秋意递来的灯笼,将光打在了花花巨大的虎爪上。
花花一直在笼子里焦躁不安地踱步,其中一只爪子很明显比其他三只受力轻。
等她转了几个方向后就完全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柳月牙走回顾危身边:“让他俩别打了,花花受伤了。”
柳月牙的声音不小,不用顾危叫停,顾泽就先着急忙慌连滚带爬地过来了。
他顾不得身上的淤青,看看花花又看看柳月牙:“大嫂,您方才说什么?”
柳月牙直截了当地指了指花花的后爪,还有笼子边缘突出的一根铁刺:“爪子应当被扎伤了,你自己看看。我估摸着伤口有些深,可能还扎了异物,得先用骨刀把异物挑出来,再敷药。”
她说这些时,并未注意到顾危投来的目光全是探究。
治打嗝、治肿痛,现在又是治外伤。一个柳家村出身的农女,本事居然这样多?
一定有问题。顾危眼神一冷。
顾泽则心急如焚,立马就让人开笼子,想进去给花花瞧。
好说歹说被阿布他们拉住了,说要先用吹箭把花花放倒,再去请大医他们过来瞧病。
顾泽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花花身上,却也没忘记朝柳月牙道谢。
柳月牙没揽功:“都是你大哥发现的。他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你说。”
顾危意外地看向柳月牙,顾泽则意外地看向顾危。
“当……当真吗?”
柳月牙点头:“不止。这只鸡也是你大哥专门给花花准备的。”
顾危本来想否认,但在看到顾泽眼里的愧疚和谢意时,他又沉默了。
因为花花受伤的事,两人并没有在虎踞堂多呆。走了这么一遭,柳月牙先前吃撑的肚子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她问:“夫君,你饿不饿?”
顾危当然不饿,看到她期待的目光,联想到刚才的事,便说:“是有些饿了。”
柳月牙摩拳擦掌:“那我们快回清湖苑,我给夫君做好吃的。”
柳月牙带着秋意进厨房忙活去了。
当天夜里,清湖苑的小厮叩开了秋水园的门。
顾恒本来还在书案前苦苦抄写太平策,忽然闻到一阵香味。
“公子,这是清湖苑差人送来的鹌子水晶脍、火腿鲜笋汤。少夫人带话,说您晚上用功辛苦,大公子特意嘱咐做了这些送来,还不让您知道。”
顾恒愣了半晌,他没听错吧?
他大哥都把他骂成那样了,还会让人送吃食过来?!
还这么香!
顾恒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泪花也不争气地泛了出来。
彼时的柳月牙已经梳洗完毕,美美地躺在榻上,开始想明天做些什么好吃的。厨房里还有鹿肉……鹿肉怎么做好吃呢?
吃货的梦香喷喷的,吃货睡着的时候脸上也挂着笑。
吃撑后怎么都睡不着的顾危从床上坐起身。
他面无表情地想,明天一定不能再跟着柳月牙吃夜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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