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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本来只想喝一口润润喉,然后开始猛猛吃菜的,结果一口接一口,喝得有些停不下来。
顾夫人看出她喜欢这茶,毕竟旁人也就喝了一两口,但柳月牙却喝了小半盏。她当即对着连嬷嬷问:“福州宋家送来的茶饼还有多少?”
连嬷嬷记得很清楚:“回夫人,今年送的有两饼,加上往年的共还有六饼。”
“把今年的两饼找出来送清湖苑去。”顾夫人直接做主。
虽说这茶珍贵难得,但唯一的儿媳妇爱喝,她大方得很。
柳月牙睁圆了眼睛:“不必了母亲!”
这桌菜这么丰盛,她怎么好连吃带拿。
“给你的,便拿着。”顾夫人不许她推辞,又嘱咐柳月牙多吃些。
“记得你幼时最爱这道拔丝地瓜,这是请冀州的师傅做的,你尝尝,还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说是新妇要伺候婆母用饭,但这会功夫,顾夫人已经把她觉得柳月牙会喜欢吃的菜都夹到了柳月牙碗里。
可以说顾夫人不是把柳月牙当儿媳妇,简直就是当做女儿来疼了。
别说五小姐诧异、羡慕,就连柳月牙都有些恍惚。
她打小就没娘,娘生下她没多久就死了。柳月牙每回在村里看到那些小伙伴,大声喊着“娘”跑回家时,她就背过身去,假装没看见。但是她回了家,就会蒙在被窝里,对着枕头喊娘。
“娘……”柳月牙忍不住喊了出来。
好在席间大家都欢笑着,没人听到柳月牙这一声。
这些菜的味道果然如柳月牙所想,比春城最好的大厨做得还要好吃。
只是可惜她谨记自己得扮演一个进退有礼的大小姐,每一口都吃得小心翼翼。
嘴不能张得太大,夹起的一筷子菜要刚好能入口。有的菜还必须得用专门的汤匙。甚至连吞咽都要尽量不发出声音,时不时还得用帕子擦拭嘴角。
一堆规矩做下来,柳月牙感觉吃顿饭比做顿饭还累。
她偶尔抬眼望一望远处的秋意,秋意还在用眼神示意她收敛一点。
柳月牙心想,我还不够收敛吗!她眼巴巴地盯着那道离她最远的炒西施舌,想吃得要命,都死活忍住了。
唉,假如现在是在村里吃席就好了,那她早就站起身,好说歹说也要夹几筷子尝尝。
眼看着这顿痛并快乐的早饭才吃了个头,帘子忽而一掀,连嬷嬷说:“八小姐来了”。
桌上一席人顿住筷子,都往帘子那看。
顾蕴身上坠着铃铛,铃铛声和笑声比她的人还要先进屋。
小丫头笑眯眯朝大家见礼,随后一骨碌跑到顾夫人面前:“母亲,蕴儿找大嫂嫂有事,母亲把大嫂嫂让给蕴儿吧。”
她看似在征求顾夫人同意,实则眼神已经落在了柳月牙身上。
顾蕴知道母亲疼她,绝对会答应她的要求。
顾夫人看着女儿跑红的小脸,没有急着回答:“方才跑哪去了?还不来好好见过你大嫂。”
顾蕴这才端正身形,俏皮地朝柳月牙行礼:“蕴儿见过大嫂嫂,大嫂嫂可愿同蕴儿去玩?”
柳月牙心想,与其在这吃不痛快的饭,陪小孩去玩也不是不行。
可惜她做不了主。
这屋里所有人都得等顾夫人示下。
顾夫人假装板起脸:“你多大年纪了,就知道玩,母亲和你大嫂有正经事要说。”
顾夫人这话也不是诓女儿,偌大的顾府,光她院子就有近两百人伺候,全府上下管事、账房、厨子、丫鬟、小厮、花匠、马夫等等加起来怎么也有数千人了。管家就如同管理军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她得准备着让儿媳上手了。更何况,顾家的